這個世界,美麗而危險。
他嘗試運轉《周天造化訣》的基礎法門,汲取天地元氣。然而,此界的元氣似乎性質有所不同,吸納起來異常艱難,且進入體內后,與殘留的此界真元隱隱沖突,帶來陣陣刺痛。
“必須盡快適應這個世界,不過現在要先找到安全的棲身之所。”張墨腦中飛速思考著。
他撕下身旁一種寬大而堅韌的不知名葉片,勉強遮住身體。
然后,他依靠著強大的意志力,用手撐著地面,一點一點地,向著不遠處一處看起來較為隱蔽的巖石縫隙挪去。
每移動一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鉆心的疼痛,冷汗浸濕了他蒼白的面頰。
曾經的武圣,如今卻如同初生嬰兒般脆弱,在這陌生的天地間,掙扎求存。
夕陽,將他的身影在草地上拉得很長,很長,充滿了孤寂與悲涼。
他的傳奇,似乎在此刻戛然而止,又或許,這只是一個更加波瀾壯闊、也更加艱難險阻的殘酷開端。
那處巖石縫隙比遠看時要深邃一些,內里頗為干燥,勉強可容一人蜷身其中。
對于曾經坐擁萬里江山的張墨而,這無疑是他此生最為窘迫的居所。但此刻,這小小的石縫卻成了他在這個陌生而危險世界唯一的庇護所。
他蜷縮在洞內最深處,赤身露體,渾身劇痛,氣息奄奄。
失去墨月的痛苦與此刻絕境的冰冷交織,幾乎要將他的意志吞噬。
然而,他終究是張墨,是那個從微末中崛起,一統天下的雄主。求生的本能與找到妻子的執念,支撐著他幾乎渙散的神智。
“必須恢復力量。”他艱難地調整姿勢,試圖盤膝坐起,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眼前發黑,險些再次昏厥。
他強忍著經脈寸斷般的劇痛,摒棄所有雜念,開始依照《周天造化訣》最基礎的吐納法門,嘗試引導外界那陌生而濃郁的天地元氣入體。
起初,過程極其艱難。此界的天地元氣異常活躍且沉重,與他原本世界溫和的元氣性質迥異。
那幾縷微弱的氣絲在干涸的經脈中游走,試圖引納外界靈氣,卻如同小舟行于驚濤,幾次都險些被沖散,反而加劇了傷勢。
但張墨心志何其堅韌?他一遍又一遍地嘗試,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吐納的節奏與真元運轉的細微路徑,試圖去適應、去契合這個世界的規則。
一天,兩天……
就在他幾乎要因傷勢過重和能量耗盡而再次陷入昏迷時,轉機出現了。
或許是身體在絕境中本能的適應,或許是他不懈的調整終于觸碰到了某種玄妙的頻率,就在某個瞬間,他感覺到那原本桀驁不馴的天地靈氣,忽然變得“溫順”了一絲。
緊接著,如同堤壩決口,一股遠比之前精純、磅礴數倍的靈氣,洶涌地透過周身毛孔,匯入他殘破的經脈。
“呃。”張墨悶哼一聲,這股力量過于龐大,幾乎要將他本就脆弱的經脈徹底撐爆。
他急忙全力運轉《周天造化訣》,引導這狂暴的靈氣在特定路線中運轉、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