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存折遞到身前的雙手黢黑皴裂,仔細看還輕微顫抖著。
林曉蕓已經膚淺喜歡小白臉,卻從來沒有想過小白臉為什么會白?是因為他把自己該但的責任推給了父母妻兒,自己養尊處優才會養得白白凈凈。
而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就該是周翔這樣的。不禁心有動搖。
僵持幾秒,最終林曉蕓搖搖頭,“我不能收你的錢。”
周翔失望的將存折收回去,又從內兜里掏出一張大團結,不由分說塞到林曉蕓手里,“不管你答不答應嫁給我,這個錢先拿著用,就當是我感謝你小時候的救命之恩,不用你還。”
遠處還沒看到人影,但已經聽到了人聲,周翔依依不舍地退到了暗處,看著林曉蕓的背影消失的清晨薄霧中。
林曉蕓心亂如麻地往磚廠走。周翔的表白和那張沉甸甸的大團結,在她腦海里反復盤旋。
去城里,做生意,獨立生活……這誘惑太大了,娘家不是久留的地方,單憑她自己想掙到四千多的本錢,少說也得四五年,而且自己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很多重活還是得有個男人。
但周翔受傷干不了重活,嫁給他真的是條出路嗎?
她甩甩頭,爬上拖拉機,將堆著的磚用卡子四塊四塊地上到車上。
差不多三個小時,林曉蕓裝滿一車正要找管理員來登記。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村剛離了婚、鬧得沸沸揚揚的林曉蕓嗎?”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磚廠的寧靜。
林曉蕓抬頭,看見同村有名的長舌婦王彩鳳站在不遠處,正用那種幸災樂禍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王彩鳳是村里有名的攪屎棍,跟張家還有點拐著彎的親戚關系。她手上挎著個籃子,扭著腰走過來,嘴里嘖嘖有聲:“這大清早的,一個人跑磚廠來,該不會是昨晚就沒回家,在哪個野男人那里過的夜吧?嘖嘖,這才離婚,不會就這么急不可耐地勾搭上了?”
這話惡毒至極,林曉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握緊了手里的鐮刀,冷聲道:“王彩鳳,你把嘴巴放干凈點!我林曉蕓行得正坐得直,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滿嘴噴糞!”
“你說誰噴糞呢?”王彩鳳被罵得跳腳,指著林曉蕓的鼻子,“你個被人休了的破鞋還敢這么囂張?離了婚不在家老實呆著,跑出來拋頭露面,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嗎?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說著,她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推搡林曉蕓。
林曉蕓側身避開王彩鳳的手,反手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擰!
“啊!”王彩鳳痛叫一聲,“你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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