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設下陷阱,以交出‘陸霆驍母親’為誘餌,引誘蘇晚前往中東某戰亂國。
”這條信息,幾乎是同時,以不同的方式,擺在了蘇晚和陸霆驍的面前。
蘇晚是在蘇顧集團的指揮中心,通過一個匿名加密渠道收到的。
附帶一張模糊但能辨認出是一位憔悴老婦人的照片,以及一個位于中東某國沖突邊緣地帶的坐標。
信息末尾,帶著“暗夜”特有的、挑釁般的標記。
金秘書臉色凝重:“小姐,這明顯是個圈套!‘皇帝’抓了陸先生的母親,就是為了引您去!那里是‘暗夜’勢力滲透很深的區域,太危險了!”蘇晚站在巨大的電子地圖前,目光死死盯著那個遙遠的坐標點。
屏幕上閃爍的紅點,仿佛帶著血腥的誘惑。
她當然知道這是陷阱。
“皇帝”在用最卑劣的方式,挑戰她的軟肋,也試探她的底線。
她想起了雪山小屋里,陸霆驍昏迷中痛苦的囈語,想起了他得知血仇真相時那萬念俱灰的眼神,也想起了他母親電話里那恐懼顫抖的聲音。
那個女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所剩無幾的血親,是他背負的沉重過往里,一個無辜的、需要保護的幸存者。
如果她不去,那個女人會遭遇什么?陸霆驍……他會如何自處?“準備飛機。
”蘇晚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眼神卻銳利如出鞘的劍,“我去。
”“小姐!”金秘書失聲驚呼。
“不必多說。
”蘇晚打斷她,轉身,目光掃過指揮中心里所有擔憂的面孔,“我知道風險。
但有些事,明知是火坑,也要跳。
不是為了誰,是為了我自己心中的‘道’。
”
她不能放任一個可能無辜的老人因她、或因陸霆驍而受害,這違背了她復仇和守護的初衷。
幾乎在同一時刻,潛伏在黑暗中的陸霆驍,也從“獵犬”那里收到了同樣的消息,來源是截獲的“暗夜”內部通訊片段。
“……確認目標已收到信息……魚餌已布下……只等收網……”陸霆驍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金屬桌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桌子凹陷下去,他的手背瞬間皮開肉綻,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有滔天的怒火和一種近乎毀滅的恐慌!“皇帝!”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眼神猩紅如同瀕死的野獸。
他用他的母親做餌!他知道,蘇晚一定會去!那個傻女人,她總是這樣,看著冷靜理智,骨子里卻比誰都重情,比誰都固執!他立刻嘗試聯系蘇晚,所有的加密線路,全部被屏蔽!顯然,“皇帝”動了手腳,隔絕了他們之間的聯系!“獵犬!準備最快的飛機!立刻去那里!”陸霆驍對著耳麥低吼,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
他抓起裝備,動作因為急切而顯得有些踉蹌,胸口的舊傷仿佛也在這一刻劇烈地疼痛起來。
“頭兒,我們的位置過去至少要十個小時!而且那邊現在是交戰區,空中管制……”“我不管!”陸霆驍咆哮著打斷,“用一切辦法!搶也好,偷也好!我要在最短時間內趕到!否則……”
否則他不敢想象后果。
在登上前去搶奪來的、需要冒險穿越戰火的運輸機前,陸霆驍最后一次嘗試撥通蘇晚的衛星電話。
信號極其不穩定,雜音刺耳。
就在通訊即將中斷的前一秒,他聽到那邊傳來蘇晚似乎還算平穩的呼吸聲,他再也抑制不住,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話筒吼道:“蘇晚!等我!”他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但他必須喊出來。
這是他此刻,唯一能為她做的,渺茫的承諾。
中東。
黃沙漫天,殘垣斷壁。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塵土的味道。
蘇晚在金秘書和一支精銳保鏢小隊護送下,抵達了坐標附近的一座廢棄城市。
根據線索,陸霆驍的母親被關押在城中心一棟廢棄的政府大樓里。
她們小心翼翼地潛入,大樓內空曠、死寂,只有風穿過破敗窗口的嗚咽聲。
在預定的房間內,她們確實找到了被捆綁著的、精神瀕臨崩潰的陸母。
然而,就在她們解開繩索,準備撤離的瞬間——“砰!砰!砰!”密集的槍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大樓內外,瞬間涌現出數十名穿著本地武裝分子服裝、實則訓練有素的“暗夜”雇傭兵!火力兇猛,瞬間就將蘇晚他們壓制在房間內,寸步難行!“中計了!”保鏢首領嘶吼著,組織反擊,但對方人數和火力占據絕對優勢,而且顯然早有準備,占據了所有有利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