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世界上最狡猾的魔術師。
它能將驚濤駭浪撫平成細微波紋,也能將刻意維持的距離,淬煉成一種無的默契。
蘇晚與顧深的婚姻,走到了,我陪他周旋。
”分工明確,默契十足。
他們是商界最令人畏懼的組合——蘇晚的鋒芒與顧深的圓融,蘇晚的戰略魄力與顧深的縝密心思,完美互補。
處理完公事,氣氛再次安靜下來。
窗外,城市的燈火已稀疏了許多。
蘇晚靠在椅背上,目光掠過書房一角那座古典的黃銅座鐘。
時針,正緩緩指向十一點。
一個她幾乎快要遺忘的數字,悄然浮上心頭。
十五年。
竟然,已經這么久了。
這十五年間,顧家長輩從最初的隱晦暗示,到后來的無奈接受,關于“繼承人”的話題,早已被時間塵封。
顧深為她擋下了所有的壓力,從未讓她因此有過一絲為難。
他們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這種平衡,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集團的擴張和對“暗夜”無處不在的防御與反擊中。
她偶爾會想起那夜,祖父躺在病床上老淚縱橫的托付;想起自己當年點頭同意聯姻時,內心那片冰冷的荒蕪。
如今,這片荒蕪之上,雖未開出愛情的花朵,卻建立起了一座堅固的、名為“盟友”與“伙伴”的堡壘。
這時,顧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走回沙發邊,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扁平的、用深藍色絲絨包裹的方形物件,看起來不像文件。
他拿著它,走到蘇晚面前,卻沒有立刻遞過去,眼神里帶著一種罕見的、混合著鄭重與一絲難以察覺的忐忑。
“晚晚,”他的聲音比平時更柔和了幾分,“明天是你生日。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送你什么才好。
”他微微一頓,將絲絨包裹輕輕放在她面前的桌上,“這份禮物,或許……你會感興趣。
”蘇晚有些意外。
她的生日,顧深從未忘記,每年的禮物都價值不菲且極盡用心,或是頂級的珠寶,或是某位大師的畫作,或是她偶爾提及的、某個度假勝地的別墅。
但用這種神態和語氣送禮,還是第一次。
她看了顧深一眼,伸手解開絲絨系帶。
里面不是什么奢華之物,而是一個保存得極其完好的、樣式古樸的深棕色皮革活頁夾。
皮面上沒有任何標識,只有歲月摩挲留下的痕跡。
她帶著一絲疑惑,打開活頁夾。
里面是一疊略顯泛黃的文件、剪報和照片的復印件,所有紙張都被仔細地分類、標注,甚至用不同顏色的標簽做了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