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聽說張惠芬被打,趕緊帶著男人從家跑過來。
才一進門,就看到任建強摔凳子。
“我的閨女啊!有你們這么欺負人的嗎?”李紅梅打眼一看,任家所有人都在院子里,但沒一個人攔。
“一家子臟心爛肺的狗東西,你們就看著任建強打我閨女?”
任志明黑著臉走出來,“你把張惠芬還有她生的野種帶走。”
“什么什么野種?”李紅梅心頭一滯。
“還什么野種,就他!”任建強一把將疼了四年的兒子拎了過來。
“爸!爸!弄疼我了!爸。”孩子哭得聲嘶力竭,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任建強把孩子往地上一扔。
“都他媽給我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兩個!滾!”
“女婿啊,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怒啊,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有什么誤會!醫生都說了,我和張惠芬根本就他媽生不出來b型血的孩子!”
“這野種的他爹是不是原來農場的知青?”
李紅梅愣了一瞬,怎么回事?
這件事天知地知自己家知,怎么會鬧開呢?
“什么血型不血型的,沒準是醫生給測錯了呢。”李紅梅說話的聲音慢慢變小。
“李紅梅,別說我們今天不給你面子,帶著你閨女還有這個野種趕緊滾蛋,把我們家出的彩禮退回來!”
任志明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彩禮,當初可是出了兩百塊錢還有一套三轉一響。
雖然買的都是最差的牌子,還有二手貨,但現在也能賣錢。
一聽要退彩禮,李紅梅不干了。
“退彩禮?沒門兒!想屁吃呢吧你們!”
秦桂芬握著笤帚疙瘩,“那咱們現在就去大隊,讓常支書評評理!這彩禮怎么著!”
一行人在街坊鄰居的注視下,怒氣沖天地跑到了大隊。
常青松一看,又是任家。
腦袋都大了一圈。
可這事,又著實稀奇。
鬧了小半天,最后協商的結果是兩人離婚,彩禮退一半。
“張惠芬,我他媽真是瞎眼,娶你這么一個不知檢點,丟人現眼的賤人!”
反正也要離婚了,張惠芬面容扭曲,指著任建強破口大罵。
“我賤?你媽更賤!通奸被縣委書記抓!高考考不上,就偷蘇晚秋的錄取通知書去報到,整個永樂村,都沒有比你媽更賤的女人!”
周燕萬萬沒想到,張惠芬喜歡聽墻角。
她早就知道。
“去華京報到?咋灰頭土臉回來了?那是因為人家蘇晚秋退學了!”
“哈哈哈哈哈,蘇晚秋根本就不稀罕上大學,她把你們家的人耍得跟狗一樣,丟不丟人!”
張惠芬大笑,心中暢快許多。
大隊里本來人就多,又跑來一堆看笑話的人。
張惠芬這句話像一滴清水掉進了油鍋。
“蘇晚秋考上大學了?”
“我草!周燕居然偷別人的錄取通知書?”
“傷天害理啊!任家到底還有什么事干不出來啊!”
“以后千萬別跟他們家打交道,心眼兒又臟又爛。”
“多虧蘇晚秋和任志明離婚了,不然還不得被他害死!”
周燕兇狠地盯著張惠芬,那眼神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本來是想除掉這個礙眼的兒媳婦,沒想到她竟然把這些話憋到了大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
“任建強!咱們四年夫妻,除了你說的這個野種還有孩子嗎-->>?”張惠芬問。
隨后竟然咯咯直笑,“哈哈哈哈哈!為啥沒有?因為你不行啊!你下面那東西連他媽三歲小孩都不如。”
“你這輩子就是絕后的貨!”
“我他媽抽死你!”任建強面目猙獰。
他往張惠芬的方向沖,但被周圍的人及時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