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一直陪著她,一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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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安被打入大牢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周帝的耳邊。
劉公公不禁道:“陛下怎么看待此事?”
周帝望著那溫好的酒,不由抿了一口,隨后嘆息了一聲。
“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若是朝中有人覺得不妥,明日就會反應了,壓不壓-->>得住,就看時晏怎么處理,他想清楚就行。”
想著,周帝又抿了一口酒。
他雖然還在位,可也終有入土的那一日,倘若他事事都插手,事事都管著,那么到時候怎么辦?
現在坐著這個位置,早晚是要換人的。
與其這樣,他倒不如早些讓賀時晏適應。
他操勞的半世,眼下心愛之人早已經不在了,宮中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熱鬧,真心對他的人,少之又少。
眼下,他只想過得輕松一些。
“劉仁,你在孤身邊伺候多年,坐下來陪孤喝一杯吧。”
劉公公聞,連忙應了聲好。
周帝望著那一輪明月,不由道:“好久沒有辦喜事了,總算要熱鬧熱鬧了。”
劉公公飲了一杯后,笑道:“是啊,不過老奴總感覺太子妃很像一個人,總感覺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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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今安的事情,第二日便傳得沸沸揚揚。
但礙于賀時晏身份的緣故,大家也不敢議論別的,可內里都在猜測三人關系不簡單。
堂堂一個大將軍,落到這個地步,只能怪顧今安肆意妄為了一些,畢竟誰的人不覬覦,偏偏覬覦太子妃!
江婉卿住在院子的這些時日,賀時晏夜里都會過來。
直到出嫁前一個晚上,賀時晏才沒有過來。
柔兒一邊給江婉卿梳發,一邊道:“殿下可真是疼愛娘娘,光是聘禮就有十八抬呢。”
聽到十八抬,江婉卿倒是有些吃驚。
畢竟他們的婚期很近,若是要湊齊這些東西,估計不是這幾日就能辦完的。
柔兒望著鏡中的江婉卿,眉眼含笑:“娘娘,殿下早就對你有意了,估計很早之前就在張羅娶你了,眼下總算是得償所愿了。”
看到自家娘子得到幸福,柔兒也感到開心。
畢竟當初娘子嫁給沈奕行的時候,備受侯府欺負,眼下,算是苦盡甘來了。
柔兒:“殿下對娘娘的心意,簡直人盡皆知了。”
江婉卿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她不知道往后的事情怎么樣,但她知道,眼下的自己是開心的。
沈大娘這幾日也算是緩過來了,畢竟是大喜的日子,她也不能哭喪臉。
想到明日的情況,江婉卿很早就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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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的時候。荷嬤嬤便從宮里面帶著人過來。
“新娘子該起身梳妝了。”
窗戶早已經貼好了囍字,院子中也掛起了紅綢條,一眼望去都紅彤彤的喜慶。
柔兒伺候江婉卿起身洗漱,當坐在銅鏡前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雖然娘子不是第一次出嫁,可兩次的感覺都不一樣。
第一次是她擔心娘子會過得不好,侯府為難。
這一次,她是發自內心為娘子感到高興。
因為娶她的人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滿眼可都是她們家娘子。
喜娘笑道:“好了好了,大喜日子大家都開心些。”
說著,宮里帶來的人紛紛給江婉卿更衣,揉脂抹粉。
不管是嫁衣還是今日出嫁的頭飾,都是賀時晏盯著人弄好的。
荷嬤嬤抬手拿過那發冠,不禁笑道:“太子殿下可真是疼愛娘娘啊。”
那金絲點翠九翟冠可是太子殿下親自讓人做的,每一處都精致無比,正中的赤金銜珠鳳口掛著一串東珠。
每一顆東珠都宛如龍眼大小,寶光流動。
那身紅綢的嫁衣精美又繁復,嫁衣前綴和后邊皆繡了金鳳,帶著細閃的金線在光下熠熠生輝。
袖子邊緣繡了鴛鴦石榴的圖案,尾裙曳地三尺許,攔束腰以繡著雙花鳥紋,恰到好處勾勒江婉卿玲瓏巧致的身段。
燭光映照下,她臉頰微紅,眉目如畫,垂下的流珠更是襯得華貴無比。
眼看準備得差不多了,荷嬤嬤才將冠尾的七對金鳳簪給江婉卿別上,每片羽翼綴著一串珍珠流蘇,慢走時能聽到作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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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東宮
數不清的紅綢從屋檐垂下,襯得喜慶又熱鬧,長廊之上,幾乎每一處都掛滿了紅燈籠以及囍字。
賀時晏也是一大早就起身,換上了紅色喜服,腰間扎了金絲蛛紋帶,肩頭與腰身繡著內斂的圖騰,衣袍后邊繡了兩條升龍盤旋而上,龍身孔雀捻金線繡成。
每一處都閃著金光,龍睛神采奪目,威嚴無比。
他身形挺拔,頭上冠了赤金打造的發冠,冠下懸著九串白玉珠,搖曳的光影間遮掩住他的情緒。
福生和知謹倒是第一次見自家主子這個模樣。
只見賀時晏薄唇緊抿,那張豐神俊朗的面容透著與生俱來的尊貴,疏離且威儀。
“殿下,到時候接親了。”
劉公公走進來,笑著提醒。
聽到這話的賀時晏不帶一絲猶豫,抬腳走了出去。
他這幾日一直在期盼這句話。
他總算能把人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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