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卿微微仰起臉,目光落在手中的衣尺。
或許是因為距離的拉近,她白皙面容染上一抹淡粉,面若春日桃花般,嬌艷無比。
賀時晏喉結不自覺滾動,控制不住想要看她。
就在他距離那張小臉越來越近的時候,江婉卿忽然后退了。
“好了,前面量好了。”
賀時晏面對她的快速,眉頭輕挑。
確定都量準了?
江婉卿盡可能忽略男人侵略性的目光,直接繞到了他的后面。
只不過,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賀時晏后肩位置。
太子那里有一顆痣,也不知道賀時晏那里有沒有……
初見的時候,她是有七八分覺得賀時晏就是自己要尋的太子。
但因栗子糕一事,她倒是將七八分,降為五六分了。
江婉卿借著給他量尺碼的機會,試探道:“貢生,你后肩是不是有痣?”
賀時晏聞,眉頭微皺。
怎么好端端忽然問起了這個?
他平日鮮少看自己后背,于是搖了搖頭:“沒有。”
江婉卿聽到這話,若有所思。
她本想試著不經意間的問話,去套賀時晏的話。
誰知道……
倒是賀時晏面對江婉卿這話感到好奇,“江娘子怎么忽然問這個?”
“沒什么,只是廟里面師父說后背有痣者,是有福之人,前途無量。”
“原來如此。”
江婉卿想到昨夜賀時晏跟自己說的話,不禁又道:“不管怎么樣,我看賀貢生都是有福之人,福加且貴,功成名就。”
賀時晏能感受到自己后背輕輕被撫過,女子的嗓音悅耳動聽,一瞬間,好似心底被什么東西撓了一般。
他呼吸沉了些許,低啞道:“多謝江娘子吉。”
“不用。”
說著,她繼續給賀時晏量袖子的長度。
只是不經意間,她看到了旁邊的白瓷瓶,似乎是用于小紅疹子的。
“貢生,你最近身子不適嗎?”
賀時晏注意到江婉卿的視線,也沒有多想:“沒有,只是偶然過敏罷了。”
聽到過敏二字,江婉卿再次看向了他。
“是吃栗子糕?”
賀時晏目光瞬間就變了,皺了皺眉:“是福生告訴你的?”
話一出,江婉卿手中的衣尺直接掉落在地上。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彎腰拾起,快速收好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沒有,我猜的。”
但她已經不用繼續問下去,光憑著賀時晏這個回答和反應,她就知道是吃栗子糕過敏了。
難怪……難怪那個晚膳賀時晏沒有出來用膳。
估計是因為過敏,所以沒有出現。
她當時怎么就沒有想到這點呢……
江婉卿再次從賀時晏屋子走出來,神色有些恍惚。
栗子過敏,輪廓相似,那么……后背真的沒有痣嗎?
就在此時,福生的聲音傳來。
“江娘子,好消息!這次的銀兩倒是比上一次還多,顧老說過兩日還有呢。不過……顧老又說長寧公主很喜歡你的畫冊,甚至想見見你。他讓我來問問你想不想見公主。“
江婉卿聽到長寧公主的名諱,眼底閃爍著光芒,“可是圣上最疼愛的那位大公主?”
“正是!她說能看得出你是女子,若是不介意的話,想跟你認識呢!”
江婉卿聽到這話,早有所料。
上一世,她畫的不是現在這個話本子,而是另外一冊,同樣是很多人愛看的。
當時也是因為出了那一本,她才知道長寧公主最喜歡的話本子自己沒有畫,因此長寧公主難過了有段時間。
這一世,她為了能賺更多錢,吸取上一世的經驗,所以選了長寧公主愛看的那本叫《桃夭》的話本子。
福生:“那江娘子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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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長樂公主想見《桃夭》畫本子繪者的消息很快傳來了出來,聽說她去尋顧老,顧老難說見到這個人。
因為用的是化名,而是做這個東西的人,一般不喜歡露面。
阮香玉對于這個畫本子已經不陌生了,市面出了兩冊,她兩冊都買了,而且完全看不夠。
別說公主好奇,她也好奇,好奇究竟這個女子長什么,竟然能把畫冊畫得這般好。
不過,好奇歸好奇,這讓她感覺對于沈奕行是一個大好機會。
沈奕行不是跟瑞王鬧掰了嗎?倘若他能幫公主找到這一位繪者,豈不是能被公主高看一眼?
阮香玉想到這事,眼底泛起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