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子更是惱羞成怒,額頭青筋暴起,卻因凌司景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掃來,硬生生頓住腳步,只敢用淬了毒般的眼神瞪著權馨。
權馨卻似渾然未覺,目光掃過眾人或驚詫或鄙夷的臉,輕笑一聲:“怎么?我說的不對?你們方才議論我時,不是挺能耐的嗎?”
她抬腳走近兩步,逼得那男子下意識后退,鞋底碾過滿地瓷片發出刺耳的聲響。
權馨靠近權湘,在她耳邊低語:“權湘,你若真有本事,便自己站出來說話,躲在旁人身后算什么?還是說……你連與我對峙的勇氣都沒有?”
權湘渾身一顫,終于崩潰般尖叫:“你閉嘴!你不過是個鄉下來的野種,有什么資格評判我!”
話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因為權學林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付玲玉更是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般刺向她。
權湘嚇得后退了兩步,想要解釋兩句,可揭去偽裝的丑態,已經被大家看了個正著。
權馨卻笑了,眼底卻無半分笑意:“野種?權湘,你怕是忘了,我身上流著的,是權家的血。
而你”
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像嘆息,卻讓權湘聽得清清楚楚。
“你不過是個私生女,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私生女,居然也敢來我面前叫囂?”
權湘猛地抬起頭,慘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著權馨,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
“知道你父親為啥對你不冷不熱嗎?
那是因為,他從未承認過你是他的孩子。
至于你母親,這個家只是她的一塊遮羞布,她離不開,也沒有什么心思一直留在這里。
論起野種,權湘,你才是那個不被眾人所不齒的,野種吧?
只不過這件事,沒有旁人知曉罷了。
要不是老太太護著你,你以為你能安然長大嗎?”
權湘覺得自己都快要失聰了,耳邊全是“野種”兩個字。
她想上前狠狠咬權馨幾口,可最終,卻只是蹲在地上抱頭尖叫了起來。
“不不”
她不是野種,權馨才是!
這邊的動靜終究還是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太太帶著一行人也匆匆趕了過來。
“你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老太太厲聲呵斥。
今天是她的壽宴。
這么多年因為政策的原因,她一直都沒敢過過生日。
現在老大好不容易回來了,哪怕老大一家不得她喜歡,但老大的地位在那里擺著呢,她就想借這個機會把場面撐起來,讓外人看看她在家里的地位。
沒想到一過來,就看見了滿地狼藉,瓷片散落,權湘蜷縮在地抽搐哭喊,旁邊還站著一個頭破血流的人。
“你這孩子,頭都破了還不趕緊去醫院。”
很明顯,老太太是認識這個年輕人的,語氣中滿是對他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