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借著一門專門修煉神魂的秘法,他還是硬生生扛了過來。
穿過這片該死的迷霧,里面就是一座空城!
只要能找到那個陳凡的閉關之地,哪怕只是一個確切的位置信息,就足以換取風家那海量的靈石賞賜!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眼中滿是貪婪。
又艱難地前行了百米,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一座燈火通明的別墅,出現在他面前。
成功了!
他心中狂喜,正要將這里的景象用秘法記錄下來。
突然,一股極致的危機感,讓他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他想也不想,立刻激發了身上最珍貴的一件保命法器——“替死傀儡”,同時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側后方瘋狂退去。
然而,已經晚了。
一道清冷如月光的劍氣,不知從何而來,無聲無息,卻快到了極致。
它沒有斬向“鬼影”的本體,也沒有斬向他遁走的方向,而是輕飄飄地,點在了他身前三寸的虛空之中。
那里,空無一物。
但“鬼影”的瞳孔卻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因為那里,是他神魂與肉身連接最緊密,也是他施展遁術時,空間挪移的唯一節點!
“噗。”
一聲輕響。
“鬼影”遁走的身影,在半空中猛地一僵,然后,如同被戳破的畫卷,從中間整整齊齊地裂開,化作了兩半。
他那具被秘法保護的“替死傀儡”,甚至連發動的機會都沒有,就隨著主人一起,被一分為二。
鮮血染紅了草坪。
凌霜的身影,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露臺半步。
她只是緩緩收回并攏的劍指,再次閉上了眼睛,仿佛剛剛只是隨手碾死了一只蒼蠅。
“漂亮。”
主控室里,蘇云裳看著屏幕上那道瞬間熄滅的紅點,由衷地贊嘆了一句。
這一劍,比之前對付風家時,更加內斂,更加精準,也更加致命。
這個凌霜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竟然又有了新的突破。
秦雅端著一碗湯走上露臺,輕聲道:“凌霜,喝點湯吧。”
凌霜睜開眼,看著碗里溫熱的湯水,沉默了片刻,接了過來。
“謝謝。”
“云裳說,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秦雅坐在她旁邊的欄桿上,學著蘇云裳的語氣,卻怎么也學不出那份女王的霸氣,反而顯得有些可愛,“她說,我們得保護好陳凡,等他出來,讓他給我們打工還債。”
凌霜看著她,冰冷的眸子里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笑意。
雖然很淡,卻如冰雪初融。
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
第一個送死的已經出現。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而在江北市的另一端,江北大學的女生宿舍里。
陳夢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白天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一幕,以及哥哥陳凡在電話里那敷衍的態度,讓她心里堵得慌。
她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個許久沒有聯系過的微信頭像,那頭像是灰色的,名字只有一個字——“安”。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弟,你還好嗎?今天看到你,我很擔心。有什么困難,跟姐姐說,也跟哥哥說,不管怎么說,我們總是一家人。”
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陳夢嘆了口氣,將手機放在枕邊,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發送消息的那一刻,宿舍窗外,一棵大樹的陰影里,一個瘦削的身影,無聲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她宿舍的窗戶。
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容與陳凡有幾分相似,但眼神卻充滿了與年齡不符的陰郁和警惕。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姐姐發來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了熄滅屏幕。
他轉過身,正要沒入黑暗。
幾個穿著黑色勁裝,氣息彪悍的男人,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后,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光頭壯漢,他的修為,赫然是金丹初期。
“陳安,去哪兒啊?”刀疤臉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老大說了,最近風聲緊,讓你別亂跑。”
陳安的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低著頭,聲音沙啞:“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透氣?”刀疤臉一把搶過他的手機,看到了屏幕上陳夢發來的那條消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玩味,“喲,原來是想姐姐了。嘖嘖,你這個姐姐,長得可真水靈啊。”
他將手機湊到陳安面前,用手指點了點陳夢的微信頭像照片。
“老大說了,你那個叫陳凡的哥哥,現在可是個香餑餑。整個天下的狼,都想從他身上撕塊肉下來。”
刀疤臉的語氣,充滿了誘惑。
“而你還有你這個漂亮的姐姐,就是找到他的,最好的魚餌。”
陳安的拳頭在袖子里,死死地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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