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剛一轉身,兩個山一樣壯碩的黑衣保鏢,就堵住了她的去路。
那兩個保鏢看都沒看蘇家的二爺蘇文海,他們的目光,只看著蘇云裳。
蘇云裳的俏臉冷若冰霜,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保鏢立刻會意,一左一右,像抓小雞一樣,架住了瘋狂掙扎的柳琴。
“放開我!你們想干什么!我是你們的二奶奶!文海!救我!救我啊!”柳琴凄厲地尖叫著。
蘇文海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陳凡手中那個仿佛潘多拉魔盒的杯子,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陳凡走到被架住的柳琴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現在,還覺得你的香水,很好聞嗎?”
他將杯口,緩緩湊近柳琴那因為掙扎而散開的衣領。
然后,再一次點燃了打火機。
這一次,火焰燎過杯口的瞬間。
一股奇異的、甜得發膩的、帶著一絲腐敗氣息的杏仁味道,猛地從柳琴的身上爆發出來!
那味道并不算濃烈,卻像一把無形的錐子,狠狠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鼻腔!
鐵證如山!
“啊——!”
柳琴發出一聲絕望到極點的嘶吼,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軟軟地癱了下去,被兩個保鏢架著,才沒有倒在地上。
“為什么!”
蘇文山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雙目赤紅,一個箭步沖上去,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弟妹,聲音都在顫抖。
“爸待你不薄!蘇家哪一點對不起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蘇云裳走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柳琴的臉上,將她打得嘴角溢血。
這位平日里清冷高傲的蘇家大小姐,此刻雙眸含煞,滿臉冰霜。
“說!是誰指使你的!”
柳琴被打蒙了,她披頭散發地抬起頭,看著周圍一張張憤怒、鄙夷、厭惡的臉,突然神經質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為什么?”
她怨毒的目光掃過蘇文山,掃過蘇云裳,最后落在自己那呆若木雞的丈夫身上。
“因為不公平!”
“憑什么蘇文山一生下來就是長子,注定要繼承蘇家的一切!憑什么你蘇云裳就是蘇家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而我們家文海呢?他哪點比蘇文山差了?我的兒子,又哪點比不上你這個丫頭片子?”
“老頭子早就立了遺囑!他要是死了,蘇家百分之七十的產業都是你們大房的!我們二房只能拿到一些不動產和現金!憑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將積壓了多年的怨恨與嫉妒,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所以,你就給他下毒?”陳凡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是!”柳琴看向陳凡,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恨意,“我就是要他死!只要他死了,遺囑就能重新立!我有什么錯!”
“毒藥是哪來的?”陳凡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柳琴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深深的恐懼。
她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化作一句怨毒的詛咒。
“我不會說的……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們就等著吧!蘇家……蘇家遲早要完蛋!你們所有人,都得下去給老頭子陪葬!哈哈哈哈!”
看著狀若瘋魔的柳琴,陳凡輕輕搖了搖頭。
他收起杯子,對已經徹底呆住的蘇云裳說道:“人我救了,兇手我也幫你找到了。剩下的,是你們的家事。”
他轉身,拉起一旁同樣震撼得無以復加的秦雅。
“我們走。”
“陳先生!”蘇云裳回過神來,急忙追上兩步,“我爺爺他……”
“藥方我等下寫給你。”陳凡腳步不停,“記住,找到‘血玉芝’,再來找我。找不到,就讓他等著毒氣復發,神仙難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帶著秦雅,走進了電梯。
留下身后一地雞毛的蘇家眾人,和柳琴那仿佛來自地獄的瘋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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