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走兩步。”
秦守義還有些恍惚,他下意識地撐著椅子,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咦?
他愣住了。
那股跟隨了他二十三年,早已融入骨血的酸痛感,竟然……消失了!
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試探著,邁出了左腳。
落地,穩穩當當,沒有絲毫痛感。
他又邁出了右腳。
接著,他開始走路,從慢到快,在小小的藥堂里來回踱步。
他的腳步越來越穩,越來越快!
最后,他停在藥堂中央,在一臉呆滯的秦雅面前,緩緩地……做了一個標準的下蹲動作!
然后,又輕松地站了起來!
“好了……我的腿……真的好了!”
秦守義摸著自己的膝蓋,感受著那久違的、充滿了力量的感覺,這個堅強了一輩子的老中醫,再也忍不住,渾濁的老淚奪眶而出!
他猛地轉身,對著陳凡,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去!
“陳先生!大恩不謝!請受老朽一拜!”
“打住!”
陳凡眼疾手快,一步上前,穩穩地托住了他的胳膊,讓他怎么也跪不下去。
“秦老,咱們是合作關系,你給我提供平臺,我幫你解決麻煩,順便治點小病,公平交易而已。”
陳凡的語氣很認真。
秦守義看著他,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公平交易?
這哪里是公平交易!
這分明是再造之恩!
“爺爺!”
秦雅也哭著跑了過來,她看著爺爺活動自如的腿,又看看陳凡,那雙明亮的杏眼里,除了感激,還閃爍著一種近乎崇拜的璀璨光芒。
她走到陳凡面前,看著他手上那污穢不堪的黑垢,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掏出自己的手帕,就想去幫他擦拭。
陳凡卻笑著躲開了。
“別,臟。”
他走到后院的水龍頭下,將手上的污垢沖洗干凈,才走回來。
秦雅看著自己遞出去卻被拒絕的手帕,俏臉一紅,心里竟有了一絲莫名的失落。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對著陳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陳凡,謝謝你!”
這一次,她沒有再叫“陳先生”,而是直呼其名。
“還有……對不起,我之前不該那么說你。”
女孩的聲音細若蚊吶,臉頰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
陳凡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不由得玩心大起,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笑道:
“一句謝謝就完了?要不,你替你爺爺拜師?以后每天給為師端茶倒水,捶背捏腿?”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廓上,秦雅的身體瞬間僵住,一股電流從耳朵竄遍全身。
她的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你……你流氓!”
她又羞又氣,跺了跺腳,轉身又跑進了里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只留給陳凡一個窈窕的背影。
看著這一幕,陳凡失笑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秦守義將一切看在眼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鄭重地走到陳凡面前,從懷里掏出一串古色古香的鑰匙。
“陳先生,這家仁心堂,是我秦家祖上傳下來的。從今天起,它就是您的了!”
“我秦守義,連同我這個不成器的孫女,都愿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陳凡看著那串鑰匙,卻搖了搖頭。
“秦老,我說過,我們是合作關系。”
“這家店,還是你的。我只是個拿提成的伙計。”
“以后,診金還是五五分。”
“你……”秦守義徹底愣住了,他無法理解陳凡的想法。
送上門的產業都不要?
這年輕人,圖什么?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藥堂的寧靜。
是陳凡那臺老舊的,屏幕都有些裂紋的國產手機。
陳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號碼,隨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焦急萬分,甚至帶著哭腔的聲音。
“請問……是今天在街上救了我爺爺的小神醫嗎?”
“我找了您好久,終于通過交通部門的朋友,查到了您當時登記的一個電話……”
“求求您,救救我爺爺!他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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