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詞她聽不懂,但“思慮過度,精神高度緊張”,字字戳心。
在華爾街做風投,她每秒都在跟數字和風險打交道,精神怎么可能不緊張?
“那……有得治嗎?”她問出這話時,語氣里不自覺多了一絲期待。
“當然。”陳飛點頭,“但需要你配合。”
“怎么配合?”
“第一,從今天起,停掉你所有的安眠藥。”
“不行!”張婧立刻反駁,“不吃藥,我一分鐘都睡不著,會死的!”
“有我在,你死不了。”陳飛的語氣不容置疑,“那些藥在飲鴆止渴,只會掏空你的身體,讓情況越來越糟。”
張婧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猶豫了。
陳飛繼續說:“第二,我給你開一道‘安神補腦湯’,每天睡前兩小時服用。再教你一套穴位按摩法,睡前做一遍。”
他拿過紙筆,迅速寫下藥方,又畫了張簡易的人體經絡圖,標出幾個穴位。
“神門、內關、三陰交、涌泉。每個穴位,用指腹按揉三到五分鐘。”
張婧接過那張寫著藥方和畫著小人的紙,就這么簡單?
一碗湯藥,幾個穴位。
這就能治好全美專家都束手無策的失眠?
“好,我試試。”她將紙收好,“診金怎么付?”
“病愈為效。”陳飛語氣平淡,“小琳,帶張小姐去取藥。”
當晚,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張婧看著那包散發著濃重草藥氣味的藥材,又看了看那張簡陋的按摩圖,半信半疑。
酒店廚房很快煎好了藥。
一碗深褐色的粘稠藥汁,氣味沖鼻,她屏住呼吸,將那碗藥汁猛地灌了下去。
苦澀的暖流瞬間貫穿喉嚨。
洗漱后,她坐在床邊,拿起那張圖,開始尋找自己身上的穴位。
動作笨拙,神門、內關、三陰交、涌泉。
她按照陳飛的指示,用指腹按壓、揉動。
起初毫無感覺,但幾分鐘后,緊繃的肩頸、后背,竟然一絲絲地松懈下來。
五年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舒暢。
不知不覺間她睡著了。
她z再次拿起手機。
上午九點整。
她睡了八個小時。
張婧猛地從床上坐起。
大腦從未有過的清醒,身體里充滿了輕盈的力量感。
那些常年附骨之蛆般的頭痛、心悸、疲憊,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沖到衛生間的鏡子前。
鏡中的女人,眼下的青黑雖未完全褪去,但眼神中的光彩和面頰的血色,已經和昨天判若兩人。
她抓起電話,手指因激動而顫抖,撥通了“飛燕堂”的號碼。
是那個叫小琳的助理接的。
“喂,你好,飛燕堂。”
“我找陳醫生!立刻!馬上!”
小琳聽出了她的聲音:“張小姐?抱歉,陳醫生正在忙……”
“你告訴他,我是張婧!讓他立刻回電話給我!現在!”
她掛斷電話,在昂貴的地毯上來回踱步。
“張小姐,聽說你找我。”
“陳醫生!我睡著了!我昨晚睡了整整八個小時!我感覺自己重生了!您是上帝!”
“對癥下藥而已。”陳飛的語氣平靜。
“不!這不只是醫術!”
“陳醫生,我想再約您一次。”
“不談我的病,我想和您談一筆生意。我準備,向您的‘飛燕堂’注資一億。”
“美金。”
“我們一起,把它變成一個帝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