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里悠悠開口:“大概是雷澤氏山河日下的處境吧!”
    雷澤氏眾都紛紛轉過頭來,怒目而視。
    還敢當著化神老祖的面,出羞辱雷澤氏,這家伙怕不是膽子上長毛了。
    “神祖,狂悖之徒的狂悖之,該殺!”
    開口的是半圣澤虛之。
    此話一出,引來大片認同。
    “無神祖的華胥氏,尚且茍存,卻來輕視我雷澤氏,太過于滑稽!”
    “可笑至極!傳聞人族已無神祖存在,你卻在這里大不慚我雷澤氏日薄西山?”
    妶三和妶烈都是老臉微微發紅。
    不得不說,陳萬里這個理由真不咋的。
    除了觸怒雷澤氏,似乎并無任何好處。
    但面對此起彼伏的嘲弄,陳萬里依舊神色如常。
    化神老怪抬起手,雷澤氏眾全部噤聲:“聽到了吧?聽起來你是在尋死!”
    “短視者自然嘰嘰喳喳。但你這樣的存在,一定知道我說得是事實!”
    陳萬里笑了笑,繼續說道:“華胥氏后繼無人,下場眾目所睹。
    我觀雷澤氏,亦是后繼無人,與我對戰者,無一有化神之姿。
    甚至,你都不敢死!
    不是嗎?”
    “……”
    現場突然就靜了下來。
    妶烈眼中閃過一道異彩。
    他知道,陳萬里切中要害了。
    雷澤氏現在的平靜,都建立在化神戰力尚存的基礎上。
    一旦這位隕落,雷澤氏就會變成下一個華胥氏。
    恰好這位天年將近,這是無法違逆的規律。
    便是再怎么沉眠,延緩的時間也非常有限。
    或許在大限來臨之前,這位可以選擇滅掉雷澤氏的某些強敵。
    但在魔窟這樣復雜的勢力環境中,雷澤氏的強敵是隨時在變化的。
    今日之友,未必不是明日之敵。
    “所以呢?”老者微微揚起下巴,沒有置評。
    “所以你雷澤氏與華胥氏一樣,需要一個庇護者!”
    陳萬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而我,既可以是毀滅者,也可以是庇護者!”
    “憑什么?”
    “憑我能煉制化神三丹!憑我有化神之姿!憑我今年不到三十歲,修行不過五年!夠不夠?”
    陳萬里仰起頭,笑容自信又張狂。
    “……”
    化神老者未語。
    雷澤氏眾半圣卻是先后反駁:
    “神族氏族同氣連枝,輪不上一個人族談庇護!”
    “你殺我城主,卻大放厥詞!不過是想要偷生的托詞!”
    只有被陳萬里開腸破肚的雷圣,緊閉雙唇,竟是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模樣,相較于陳萬里,自己的確沒有化神之姿!
    站在雷澤氏后方的雷江,突然開口道:“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我親眼得見其手段,華胥氏能受益其本領,我雷澤氏為何偏偏要與這樣的存在做敵人呢?
    我父神就是倨傲不聽勸阻,釀成殺身之禍,我只悔未能勸諫成功。
    只請祖神明鑒,不拘泥于不同種族之見!拋下神族的自傲!”
    說起來,雷江失父,是為苦主。
    這苦主反倒是替仇家說起話來。
    雷澤氏眾都露出復雜神色,既是鄙夷雷江,“為愛沖昏了頭腦”。又是好奇陳萬里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們都認為,無論如何,老祖都不會答應陳萬里。
    畢竟被人騎臉輸出了一頓,死了城主,還答應了其狂悖之,這相當于自己把臉扔地上了,讓螻蟻來踩!
    祖神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但誰也沒有想到,這化神老怪卻是突然開口:
    “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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