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確實是福寶的爸爸。
福寶也跟喜歡他這個爸爸,沒來農場之前就一直念叨著。
沒等她改口,周牧野已經順桿子往上爬。
“蘇念,謝謝你生下福寶,她很乖。”
“我們的女兒,我會盡我所能,給她最好的一切。”
周牧野定定的凝望著蘇念,在心中默默補道。
你也是。
黑眸盛滿惑人笑意,
蘇念別開眼起身,步伐凌亂。
“我去廚房看看!”
算了,大不了周牧野來探望時候,她避開!
醫療站關門歇業。
農場社員意見很大,不過不是針對蘇家,而是針對惡意誣陷人的朱家,以及保衛科。
除了社員抗議外,周元華也去保衛科轉了一圈。
保衛科壓力很大,連夜給出處理結果。
周一例行大會,農場職工和知青齊聚大會堂!
學習會結束后,保衛科科長上臺,親自主持朱軍和丁巧珍的批斗大會。
“農場社員丁巧珍及兒子朱軍,屢教不改,思想政治覺悟低!于上周六設計誣陷醫療站蘇大夫庸醫害人。破壞農場內部和諧,擾亂農場工作秩序!行為之惡劣,令人發指!望各位同志將他們當做反面教材,警醒自身!”
“經農場保衛科,革委會,政治處三方交換意見后,決定對主犯丁巧珍判處有期徒刑兩年,從犯朱軍判處有期徒刑半年的處罰!”
蘇家提前得知了處理結果,對宣判內容沒有太大感覺。
科員說,丁巧珍將主要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母子倆統一口徑,說計劃由丁巧珍提出并制定,最終丁巧珍定為主犯,朱軍定為從犯。
一道讓人不適的視線落在后背,
蘇念側身,目光在人擠人的會堂中搜尋,劃過角落處時,猛然停住。
身形消瘦的女子站在角落里,頭臉被頭巾裹住,只露出一雙怨毒的眼。
朱珊!
媽媽,壞姨姨在盯著我們!
福寶趴在蘇念肩上,目光隨著蘇念視線一同朝朱珊望去,在心中憤慨,
誣陷爺爺的事她也參與的!她暗中挑起壞叔叔的壞心思,還把寫了吐白沫的方法故意放在桌上。
壞姨姨才是最大的壞蛋!
和她猜想的一樣!
蘇念抱著福寶的手緊了緊,之前她就懷疑整件事有朱珊的手筆在,朱軍和丁巧珍不可能知道口吐白沫的訣竅。
只有學醫朱珊知道,用維c片碾碎,混合酵母粉,會產生起泡反應!
可朱珊全程沒有露面,朱軍母子倆供出來的過程中,也沒有朱珊的影子,沒法給她定罪。
朱珊這個女人,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手段越來越隱蔽惡毒了!
思緒回籠,蘇念再望去時,朱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大會接近尾聲,保衛科科長來跟周元華搭話,
周元華兩手搭著拐杖,“老頭子不喜歡虛的,有這功夫把農場治安搞搞,思想政治搞搞,免得一天到晚總有壞心思的人破壞內部和諧!”
“是是是,老首長說的對,思想政治宣傳得長期堅持,時常耳提面醒,將毒芽掐滅在萌芽之中。”
保衛科科長連連應聲,轉頭看向蘇念父女二人,笑容親切,說話風趣,
“蘇大夫,蘇同志,事情已經解決,咱們醫療站能正常營運了!哎喲,再不開,群眾的唾沫星子就要給我淹死了!”
蘇懷瑾謙遜回禮,“科長,您放心,今天就開門。”
蘇念眸光暗了暗,裝作不經意提起,
“科長,去年聯歡會誣陷案的文件中,朱珊同志的勞動改造地點是在咱們農場嗎?還是要調到其他農場去啊?我有些記不清了。”
“是本場。”科長臉上笑意深了深,“春種馬上開始,過些天她就該跟其他人一起進行勞動改造了。”
在科長的關照下,朱珊清閑不了!
蘇念暗道,
朱珊沒有做過體力活,驟然開始參加勞動改造,肯定再沒多余的精力想其他的,但朱珊的心眼多,還是得防著點!
積雪開始消融,廠房初見雛形。
蘇念和廠里的技術員整天泡在辦公室,早出晚歸。
“蘇同志,外面有位姓邱的女同志找你!”
邱招搖找她?莫非醫療站有事?或者父親有事找?
蘇念從紙張中抬頭,和技術員打了聲招呼后,拎著外套出門,“瑤瑤,家里有事嗎?”
“蘇姐!家里來客了,蘇大夫說是找你的,叫你回去一趟。”
邱招搖眼睛一亮,小跑著迎上來,
“客人老氣派了,還開著有大燈的小轎車呢!”
找她的?
還開著小轎車?
蘇念皺眉,想了半天也沒猜出是誰。“瑤瑤,有說姓什么嗎?”
邱招搖搖頭,“他們一出現,蘇大夫就叫我來報信了,我沒聽到姓什么。”
蘇念加快腳步,“走,我們回去看看。”
小轎車可不是誰都能開的!
她實在猜不到是誰。
自己啥時候認識這么個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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