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在院中喝水,王娟道,
“我來時候,聽她跟別的嫂子嘀嘀咕咕的,趕時間,就聽了一耳朵,說你嫌貧愛富,想勾搭身份高的軍官,不是過日子的女人啥的,讓其他軍嫂把自己丈夫看牢了,別被你勾搭去。”
“還說什么,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二嫂吳芳就是和勾搭漢子的人,你也跟著有樣學樣。”
當著蘇念的面,王娟話說得委婉,
實際上馮愛蓮說得可難聽了,跟幾個軍嫂磕著南瓜子把蘇念說成一門心思勾引別人男人的狐貍精。
她聽不下去,跟馮愛蓮嗆了兩句,但嘴長在馮愛蓮身上,今天是她正好碰上,平時她沒碰上的時候,還不知道馮愛蓮會怎么胡咧咧呢!
蘇念眸光沉了沉,
“她早上來給我說親的,說的是鄭營長家里的弟弟,三十三歲的老光棍,還沒見面呢,就打好主意想上我們家來吃軟飯了。”
“什么?想讓你嫁給鄭營長的弟弟?她也是真好意思提啊!”
王娟聽得張大嘴,
“先不說鄭家人那長相,就鄭營長那天補丁摞補丁的軍褲,就知道他家啥條件了!”
谷亞萍跟著點頭,“鄭家不能嫁!鄭家窮得連褲衩子都要鄭營長從部隊往家里寄。
“一條破褲衩穿三代人,更別說別的了,一家老小吃的用的全靠鄭營長寄回去。家里窮的,老鼠進門都要放兩米粒兒再走。”
黃巧妹嫌棄得癟癟嘴,“就為這事兒,她就開始說小蘇不好?馮愛蓮這人心眼兒真小。”
“奶奶個腿兒的!我這就去撕了姓馮的那張臭嘴!”
林淑蘭拿著笤帚就要去找馮愛蓮算賬,被幾人攔著,好說歹說勸坐下來。
“她跟幾個人蛐蛐,沒有鬧大,這會兒誰先動手誰吃虧,回頭她再惡人先告狀,那不是更麻煩。”
谷亞萍奪下林淑蘭手中的笤帚,小聲道,“你們先別急,任她說,你們這樣”
幾天的發酵,
關于蘇念的流蜚語在家屬院慢慢傳開,谷亞萍幾人每天來藥鋪幫忙收拾時,就會將最新的流說給蘇念聽。
通過谷亞萍的口,蘇念也知道了家屬院的大概情況。
團部的家屬來自五湖四海,出身也各不相同,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出身導致家屬之間的摩擦矛盾也不小。
農村出身的幾人抱團,看不起城鎮來的,覺得她們假正經,‘太太’做派。
城鎮來的,覺得農村來的家屬不愛干凈,一水兒的粗俗臟話。
一來二去,誰也不搭理誰,誰也看不慣誰,就連去水塔打水都能嗆起來,沒少吵架。
馮愛蓮就是跟著鄭營長從農村上來的,平日里沒事兒的時候,就愛和幾個碎嘴的家屬聚在家屬院的小廣場上說東家長,西家短。
她本以為她作為營長的老婆,給小叔子和蘇念這個‘黑五類’的二手貨說親,是老太太擰鼻涕——手拿把掐的事!
沒想到被蘇家人直接趕出來了!
她話都放出去了,也跟丈夫一家說過了,給小叔子找了個能掙錢的漂亮媳婦兒。
現在蘇家不同意,讓她面子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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