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痛苦地閉了閉眼：“如果是她跟我說的還好……她不愿意跟我說話，不想見我，甚至不讓我替女兒報仇，但我忍不了，我必須替我女兒報仇！”

程度真是沒腦子的蠢貨，難怪程家會被阮疏禾玩弄于股掌之間。

溫晚澄努力讓自己鎮定，試圖穩住他：“如果我有阮疏禾不為人知的證據，你想不想看？”

“死到臨頭，你還想狡辯！”程度嘶吼看著溫晚澄。

“我不是你的對手，你現在要對我動手，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溫晚澄放緩氣：“但你要是等一會兒再動手，或許能收獲不一樣的東西，對你，對程家都有用的東西。”

程度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對我這種廢物來說，還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溫晚澄，別拖延時間！”

溫晚澄搖頭：“我沒拖延時間。程度，你知道你們程家是被誰舉報的嗎？”

程度怒目瞪著她：“你想做什么？說這些是想在我傷口上撒鹽嗎？”

“我不是要撒鹽，而是想告訴你，人可以死，也可以死得轟轟烈烈，但一定要死得明明白白，不然就算你死了，程家的列祖列宗也不會放過你。”

溫晚澄繼續施壓：“程家風光一時，為什么會突然衰敗？除了外部對手，還有一個原因，是你們自己人搞鬼！你那么愛阮疏禾，就沒懷疑過她嗎？”

程度眼底的瘋狂驟然銳減，突然變得如癡如醉：“我愛她，愛到把自己的命都給她……”

他看著自己卷曲的斷指，這些傷都是他自己弄的，只有痛，才能讓他忘記離開她的滋味。

看著眼前癲狂到快沒理智的男人，溫晚澄心里沒底，卻只能硬撐：“程度，我有證據，舉報人的證據，真實可見！還有，你們程家被扣的莫須有罪名，是有人偽造的，所有假證據都是那個人放的！”

“在家族大義面前，你要是還分不清是非，明知道有證據卻不為所動，那你死后，程家列祖列宗都會鞭你的尸！”

程度眼底的瘋狂終于緩緩降下來，盯著溫晚澄：“你想搞什么花樣？”

“我現在全身無力，動都動不了，能搞什么花樣？”溫晚澄解釋：“證據我有，但放在別的地方。你想報復我，可以等一個小時，放心，我身上的藥效一個小時內不會消失。”

程度沉默了兩秒，像是在思考，隨后說道：“你要是敢騙我，我直接弄死你！”

溫晚澄點頭：“可以！”

她此刻慶幸顧川之前給了她阮疏禾作惡的證據，只不過那份文件放在店里，現在只有林老和沈宜萱能進她的辦公室。

溫晚澄讓程度給她紙和筆，寫了一行字。

“你讓人把這個交給我店里的林老，他會把證據取給你。”

程度拿起紙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林老，去我辦公室，第三個抽屜拿一個白色包，記得交給來人。”

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程度看了一眼溫晚澄，惡狠狠道：“別給我耍花樣！你要是敢騙我，我絕不會放過你！”

“哪有那么多花樣？我既然說給你證據，自然會給你。你要是信不過我，大可以自己去拿。”溫晚澄故意激他。

記得那兩個字可以不加上的。

她希望林老看到。

連過去，直接報警。

程度要盯著溫晚澄，肯定不會自己去，只能喊人送信。

溫晚澄松了一口氣，能多拖一分鐘是一分鐘，希望林老能察覺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