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簽名了吧?”她把文件往顧嶼森那邊推。
顧嶼森在文件上簽下名字。
鋼筆被放到桌子上。
溫晚澄認得那支筆。
是四年前他生日,她用盡所有的積蓄給他買的鋼筆。
外皮有些磨損了,但是擦得锃亮。
溫晚澄垂眸,剛要從背包里找筆,顧嶼森淡淡地挑眉:“怎么,這支筆不能簽名?”
溫晚澄放棄翻包,拿起顧嶼森遞來的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兩份合同一人一份,溫晚澄把自己的那份裝進包里:“合同簽完了,那我……”
她剛想說“先走了”,秦露就到了門口:“你們談完了嗎?我煮了甜湯,慶祝簽合同,大家都吃一碗。”
“不了,我還有事。”溫晚澄轉身要走。
秦露突然沖過來拉住她的手腕:“吃一碗再走嘛!阿森現在吃不了,但你可以呀!”
溫晚澄不喜歡這種自來熟,可秦露太熱情,還回頭對顧嶼森說:“阿森,你今天只能乖乖喝藥,沒口福咯,我煮了芝麻餡的湯圓。”
“芝麻餡的湯圓是小晚最愛吃的!”顧川剛好走進來,笑著補充。
“已經不愛了。”溫晚澄說道。
“那現在愛什么?”床上的顧嶼森聲音悠悠響起,深邃的眼神盯著她,仿佛她不說出個答案就不讓走。
“都不吃。”溫晚澄避開他的目光。
“哎呀,別說這些了。”秦露拉著溫晚澄往餐桌走:“芝麻餡的湯圓很好吃,你以前愛吃,現在肯定也愛吃,只是太久沒吃了。”
是啊,好多年沒吃了!
溫晚澄輕聲說,在陸家,他們從來不做芝麻餡的湯圓。
以前她白天睡覺,晚上上班,也沒精力自己煮。
回想那幾年,有解脫,也有壓抑和困惑。
溫晚澄被秦露硬拉到餐桌邊,只盛了兩個湯圓:“我吃不了太多。”
“看不出來啊,你以前一吃就是一大碗,不給吃還會哭呢。”顧川打趣。
“以前是以前。”溫晚澄淡淡回應。
“對呀,每個人都會變。”秦露在旁邊附和。
“我吃過最好吃的湯圓,還是小晚包的。”顧川又說道。
“哦?原來你那么小就會做湯圓?”秦露看向溫晚澄,“阿川吃過,阿森吃過嗎?”
顧川點頭:“當然吃過,我們以前經常一起吃,她媽媽以前在我們家干活,她從小就會做。”
溫晚澄只是淡淡地點頭。
“快嘗嘗,看看味道和以前一樣嗎?”秦露催道。
顧川吃了一口,直白點評:“不一樣,雖然都是芝麻餡,但這個有點甜,糖放多了,而且芝麻餡里少了點味道。”
“芝麻餡的味道還能不一樣?”秦露追問:“都是芝麻做的,哪里不一樣了?你別騙我。”
“確實不一樣,因為我以前在芝麻餡里加了橙皮,所以會有淡淡的橙香。”溫晚澄解釋。
“對對對,就是橙香!”顧川恍然大悟,“吃起來又香又糯。”
“那下次我也加橙皮進去。”秦露笑著說。
溫晚澄點頭:“可以的。”她吃了兩個湯圓,起身:“那我先走了。”
里屋突然傳來咳嗽聲,溫晚澄的腳步頓住,她剛才居然沒問過顧嶼森的身體情況。作為合作伙伴,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她扭頭朝顧嶼森的房間看,剛好和從窗戶里看出來的顧嶼森四目相對。
“還有一份文件你忘拿了。”顧嶼森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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