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野噎到吐血。
沉悶無聲地走遠了,也不敢再發送任何指令。
高高在上的男人學會夾尾巴需要一個過程。
風帶著桂香撲到鼻間。
賀泱安靜站著。
“沐沐出生后,我就放下了外面一切工作,”烏嫻先開口,“專心陪伴和培養他,小到一日三餐,大到學業未來,我都要親自過目。”
賀泱沒吱聲。
“他是蔣家和烏家的希望,”烏嫻說,“他的未來已經可以預見,他會接受頂尖的教育資源,目之所及是長輩為他打下的財富和江山,他按部就班繼承就好。”
枝梢輕晃,映到地面的影子斑駁。
烏嫻:“倘若這時他放著門當戶對的姑娘不要,轉身選了一個不管哪方面都不應該有交集的姑娘,我可能會比段女士還要瘋狂。”
心血白費,希望破滅,多少輩的努力在他這里出了岔子。
無法把家族榮耀穩定地持續下去。
她真的會比段天華更偏執。
“我知道你清楚這次有我插手,”烏嫻挑明了,“不是乞求你原諒,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段女士,理解一下有兒子的我。”
她是真心害怕。
害怕蔣沐的未來,會跟蔣四野一樣,找一位賀泱這樣的太太。
賀泱發現“賀泱”這兩個字不是姓名,在烏嫻和段天華的眼里,不知何時成為了一種“類別”。
一種普通姑娘的代稱。
“大嫂,”賀泱好笑,“我在我媽媽肚子里時,我媽和我爸用全部積蓄幫我買了我們那最好的學區房。”
賀泱:“我們家草莓尖尖和西瓜中間那一口永遠都是我的。”
賀泱:“我姨媽連只碗都沒讓我洗過。”
賀泱:“我姨夫把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悄悄退了,加錢給我打了個金手鐲,他說老爺們自己舒服卻不能讓自家閨女光鮮亮麗那都是孬種”
說起這些人,賀泱眼睛滾燙。
“不是只有你們家孩子金貴,我也得到了全世界最頂尖的愛,”賀泱咽下哽咽,“他們愛我,不是為了讓我去別人家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