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野睫毛斂住情緒:“太晚了,咱們睡吧。”
他不接她的情緒,也不接她的話題。
把她的痛輕飄飄放下。
用一件無關痛癢的事轉移。
賀泱猝然拿起裁布刀,狠狠往他身上砸。
刀尖鋒利,劃破蔣四野手臂上的皮膚,鮮血汩汩。
恰好段天華進來,大概是有事情要談,好巧不巧地看見這一幕。
段天華忍無可忍:“賀泱!!”
賀泱抬手攥起美工刀,t的一瞬間不想活了,拔腿往段天華的方向沖:“我不僅傷他,我還要殺你,你個老妖婦”
千鈞一發間,賀泱腰身被一條手臂攔住,整張臉都被摁進一堵溫暖的懷抱。
蔣四野迅速看了段天華一眼,無聲警告她不要進來。
賀泱處在崩潰狀態,哪怕是在他懷里也在尖叫,美工刀隨著掙扎劃破了蔣四野的衣服,割出道道血痕。
段天華站立不穩:“來人!來人!!”
工作間喧囂凌亂。
蔣四野抬腿把門踹上,阻斷外界所有聲響。
他好像沒有痛覺,寬大的手掌撫弄賀泱頭發,啞聲哄道:“好了沒人了泱寶好乖”
段天華用力敲門:“蔣四野你不要命了她是個瘋子她就是個瘋子!!”
蔣四野充血的眼暴戾,狠狠往門板上一踹。
“咚——”的巨響。
門外終于安靜。
蔣家庭院有叢香蒲,賀泱很愛香蒲的香味,夜風把植物香吹到二樓,混著蔣四野身上的血腥。
賀泱精力耗盡,臉蛋潮濕,氣息虛浮:“我求你,求求你,你告訴我,你把我兒子埋哪了?”
蔣四野眼尾腥紅。
他沒辦法答。
賀泱病得很重了,心理醫生評估過她的狀況,建議她遠離一切和孩子有關的東西。
“我們搬走好嗎,”蔣四野艱澀道,“回我們自己家,或者,換個城市,就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