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之冷冰冰笑了一聲,“龐仕鈞善于心計,但這種文縐縐的玩法,玩不出花樣,老頭急了,另辟蹊徑。”
梁翊之快速將龐梟的資料翻了翻,放在一邊。
“如果要動龐梟的話,龐老那邊您得花點功夫,我們布局未成,不宜現在撕破臉。”
梁翊之笑了一下,不語。
第二天,季縈醒來,狀態好了很多。
特別是清晨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心里的陰霾也驅散不少。
梁翊之站在窗邊,背對她接電話。
“昨晚縈縈不舒服,我就帶回家了。”
“那她沒事吧?”
電話里傳來的是沈景修的聲音。
梁翊之聽到身后的響動,轉過身走回床邊,問道:“今天好點了嗎?”
季縈示意他把電話給自己。
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她對電話里說道:“爸,我沒事。”
聞,沈景修總算放了心。
“沈若芙天亮時候在京市北面的山上被人發現,全身都是傷,還遭到了侵犯,子宮大出血正在搶救,警方正在調查她是如何從山莊到那里去的。今早起來發現你和翊之退了房,很擔心你,所有就打電話來問問。”
季縈聽到沈若芙的遭遇,咬牙切齒道:“是她咎由自取。”
沈景修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醫院這邊不用來,把電話給翊之。”
梁翊之拿過手機。
“這件事不能這么算了。”沈景修道。
“我會的。”
梁翊之掛斷電話,見季縈低頭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伸出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俯身。
一個溫軟而干燥的吻,已落在了她的唇上。
一觸即分。
季縈下意識捂住嘴,耳根微紅,聲音從指縫間悶悶透出來,“你不愛干凈……我都沒刷牙……”
梁翊之低低地笑了起來,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剛剛被吻過的地方,眼底一片溫柔。
“總要試試我們家這只小刺猬,今天能不能碰了。”
季縈記得昨天兇巴巴地吼了他,這會兒臉更紅了。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涌的羞窘,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可是,我還是得去一趟醫院。”
梁翊之眉頭微蹙,伸手攔住她。
“現在去,不怕碰釘子嗎?”
沈若芙成了那樣,沈夫人此刻定然如同護崽的母獅,和季縈走得近的人都免不了要承受她的怒火,何況她本人去。
但季縈卻抓住他的手臂,堅定道:“這我明白,可我懷疑藏在沈若芙背后的軍師是溫聆雪。”
梁翊之的目光驟然一沉。
那個墜河以后消失了幾個月,連警局發了通緝令都還沒有抓到的女人,在京市現身了?
回想沈若芙近來針對季縈的種種手段,的確有很大可能。
“好,”梁翊之將人從床上抱了起來,“我們吃了早飯再去。”
醫院,搶救室門口。
無菌服上還沾著些許血跡的醫生急匆匆從手術室里出來。
“患者子宮受損比上次嚴重多了,出血無法有效控制。目前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嘗試保守手術,盡全力保留子宮,但即便成功,也基本喪失了妊娠功能;二是立即進行子宮全切術,這是目前最有效,也是最安全的止血方案。請家屬盡快決定。”
切掉子宮對若芙的打擊一定很大。
沈夫人臉色蒼白,正在猶豫。
沈景修面無表情,對醫生開口道:“那就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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