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禧也坐在宗室諸王之中,雙手抱胸,神情看似懶洋洋的,但也在注視著空地中間的馮鴛。
他從小就意識到馮鴛很美,性子散漫貪玩,和他相近。即便知道她不過是為了接近他才來找他玩,可拓跋禧依舊很愿意。
不過馮鴛是太皇太后給皇帝定的妃子。不管誰當皇帝,她都一定會進宮。
他曾經也有那么幾天和她走得特別近,可這都只是水中花鏡中月,當皇帝的幻夢和她很快就一起遠去了。
而現在她更奪目了,一切都顯得游刃有余,盡在掌控之中。
拓跋禧在欣賞她,帶著那么一絲遺憾還有不甘。
在金磚還沒有完全融化的時候,馮鴛掉過頭來,細細地擦拭待會兒要澆筑的模具,免得到時候倒入金水澆注的時候會出現小孔。接著她便命人生火,把模具也開始加熱。
這個模具是她的形象,和之前她用來練習的一模一樣。
等金磚完全融化,馮鴛就將盛著金水的鍋鉗了出來,倒進模具之中,神情認真專注,手都沒有抖一下。
這個過程不能倒得太快,不然金水就會濺出來。也不能太慢,否則金水沒有完全融合,就會形成斷層。
這都會導致鑄金人的失敗。雖然是人能控制的力度,可所有人都會將之歸結為她不能成為皇后的天意。
而馮鴛在日復一日的練習之中,早就找到了適宜的速度。
在場的人都在盯著她,或是冷眼嘲諷、或是看好戲,或是滿懷期待。
馮鴛都不放在心上――在場的人又有幾個值得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