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鴛點了點頭，侍女們便簇擁著她到了院子的秋千架上，把她抱上去坐著，輕輕地晃起來。

馮鴛握緊了秋千的繩子，秋千越升越高，上邊的空氣非常舒爽沁冷。她深深吸了一口，覺得很暢快自由。她就是不愛讀書，世上比讀書好玩的事情多了去了。

好一會兒，拓跋宏才出來。見官家來了，侍女們笑著行禮跑開了。

拓跋宏來到她的身邊，彎腰盯著她黑乎乎的后腦勺，問道：“鴛娘，今日你不高興么？”

馮鴛坐在秋千上，垂頭盯著自己的鞋面，悶悶地說：“阿干，要是有人漢學學得比我好，懂得比我多，很愛讀書，你也會比喜歡我更喜歡她嗎？”

她一降生就有很多人喜歡她，她也覺得很理所應當。因為她長得好看。可是姑母會因為別人更懂漢學就更青睞她。原來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的。別人的喜歡都有條件。

拓跋宏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不會。我并不是今日才知道你不愛學漢學。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本身而已。”

他也從來沒有逼迫鴛娘去讀書，違逆她快樂自由的天性。

馮鴛這才有些高興，拍了拍秋千，讓拓跋宏一起坐上來。

她嘰嘰喳喳地說起今天的事，拓跋宏會耐心地開解她，跟她講佛經中提到的火宅故事，要追求真正的自在。

也許是因為修佛法，即便做了類似輪回前世的夢，他也還能保持理智溫和，沒有過多深陷其中。

馮鴛靠著他，眨巴眨巴眼睛聽他說佛經，頭一回如此認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