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刺了一句,“君上視國法于無度,覬覦臣妻,構陷忠臣,哪里是明君所為?”
劉徹不以為意,長達五年的蟄伏早就練就了他的銅心鐵骨,養大了他的執念野心。如今一朝重得勢,此時不行動,更待何時呢?
他已經忍得夠久了。他忍了韓嫣十余年。
劉徹哼笑一聲,冷聲道:“韓說的罪行乃是大行令親口所說。至于你父親,樁樁件件也沒冤枉了他。你們父子行為不檢,不該罰嗎?看在姊姊的份上,朕恕你僭越不敬之罪。”
韓嫣只得回了長門園,在院子里獨自徘徊,惶惶無助,心如火煎。
他該如何開口?他又怎愿意開這個口?
他原以為劉徹會直接要他的性命,若是如此,反而分不開他和阿嬌。
如今劉徹對他的家人步步緊逼,以父弟性命相要挾,他怎能置之不顧,心安理得地踩著家人的性命繼續這段婚事。
陳鴛一直不見韓嫣回來,還覺得奇怪。出了門一看,卻見他獨自站在樹下,頹然無力地沖她微笑,如同玉之將碎。
她輕快地邁步走過去,天真地問道:“阿嫣,事情順利嗎?百斤黃金應該綽綽有余了,要是不夠,我們還多的是。”
韓嫣眸中波光粼粼,已然看不清她含笑的面容。他泣道:“君上不答應。只怕我父弟危在旦夕。”
陳鴛有點生氣,急吼吼道:“為什么不答應?這是律法規定的。我去找他――”
韓嫣將她拉住,搖頭道:“若是見了阿嬌,只怕他更不答應。”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這幾句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