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著他哭得更大聲,像個找不到路的孩子,任性地說:“不要。”
“死期已至,奈之若何。”這是他一輩子說過的最不甘最無奈的話。她哭著將他推開了,將手上的玉環摔個粉碎,驕橫無理地說:“你不許死!表兄要是拋下我,等到表兄死了,我就會立馬忘了表兄,然后找一宮的男寵!還要給他生孩子,就像太后一樣!死后也不和你葬在一塊!”
嬴政被她氣到了,重重地咳了起來,咳得不能停,全身都在發顫。“阿鴛――”
朱鴛神色一慌,握住了他的手,吶吶道:“表兄,你不要死……”
嬴政咳出了一口紅黑色的血,從嘴角滴到了床上,因為沒了力氣,如同大山將傾,轟然倒在床上。這可把朱鴛嚇得夠嗆,以為她把丈夫氣死了,抖著聲音大叫道:“來人啊!”
醫官趕緊圍上來替他診治,反而松了口氣,說皇上消了心頭淤血,如今氣血兩通,已經轉危為安了。
朱鴛還搞不清狀況,緊緊握住丈夫的手,露出了茫然而歡喜的笑容,一邊替他擦干血跡,一邊叫道:“表兄!”
嬴政被她吵得耳朵嗡嗡,不知哪來的力氣,扣住了她的手,氣喘吁吁地說:“不許你學趙太后。”
朱鴛神色訕訕,嘀咕道:“那只是人家說的氣話罷了。表兄不要記在心上――表兄,你抓痛我的手了。”
嬴政稍稍松了松,眼睛依舊不離她。
朱鴛安心地靠在他懷里,緊緊地貼著他的心口,不顧他衣服上的斑斑血跡。
嬴政好似死里逃生,顧不得和妻子置氣,張開雙手抱緊了她。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