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灼華要開蒙了,贏政又想起他來,把他調回咸陽做了內史,方便教導灼華。
他對這個老將忠臣還是頗為重視,又聯想起今日之事,便吩咐人請南騰進宮,問起緣由。
南騰已經五十余歲,頭發胡子斑白,眼睛炯炯有神,精神矍鑠。
南騰說:“臣本不該對大王的決定有所置喙。只不過要除去韓非一事,臣心有憂慮。韓非的提議,大王不采納,卻不至于要將他置于死地。不但是因為他是韓國的公子,更因為他也是一位聞名各國的賢才。若是大王因他提議不好,便要將他處死。那天下的士人都不敢到秦國來了。”
嬴政并不是不聽取意見的人,聞陷入了沉思之中。
“將軍說的有理。是寡人之前太過沖動。”
在未與韓非見面之時,他熟讀他的文章,對韓非的期望太高,一心想他為秦國效力。所以才會因為他非難姚賈而生了怒氣。
李斯此人聰明,卻工于心計。他和韓非師出同門,學的是一樣的學問。他在他面前提起韓非的不是,并不一定是為了秦國,也有可能是為了自己的地位。
他果然為灼華選對了老師。嬴政親自向南藤敬酒,態度放得很謙和。“多謝將軍提醒,政受教了。”
灼華也喜歡這個博學又富有遠見的老師,所以才愿意替他搭橋。她有樣學樣,也起身給老師敬酒。不過因為她年紀太小,所以杯里裝的是水,她咕咚咕咚喝完了。
嬴政想通了之后,當天夜里便讓人將韓非放了出來,繼續懷柔,拉著他促膝詳談,不論如何攻國,只論韓非所作之書。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