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貴人抽出自己的手,反問馮寶林道:“除了她,還有誰敢和喬氏為敵?還有誰站在我這邊?”
看著越發執拗的姜貴人,馮寶林頭一回生出了無以對的感覺。
從頭論起,馮寶林早看出了喬嫣然非池中之物,早早便拉著表姐姜貴人前去示好。
那時,喬嫣然分明也接受了她們提醒的好意。
如果不是姜貴人為了一個奴才,大鬧承乾宮,現在圍在喬嫣然身邊的,就有她們姐妹的一席之地。
“表姐,你為何偏要和妙貴人作對?”馮寶林長嘆一口氣。
“她現在不僅圣眷正濃,懷有龍嗣,就連瑛賢妃都站在她那邊。”
“就算咱們再無討好之機,也該明哲保身,莫要再觸她霉頭才是”
姜貴人后退一步,看著馮寶林冷笑一聲。
“你打小就這樣,見風使舵,像條沒骨頭的狗,誰給你骨頭你就沖誰搖尾乞憐。”
“你不用勸我,我也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
刺耳的話語,像一支利箭,穿透馮寶林的心。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姜貴人,氣得紅了眼眶,連嘴唇都在顫抖。
最后到底一字不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只剩姜貴人和她的宮女,她愣了半晌,再想去尋上官妍心,卻已不見蹤影。
“欣貴人請。”文鳶領著上官妍心重回承乾宮。
離慧德妃最近的位置,已經重新換了茶水點心,正待她落座。
上官妍心想起慧德妃適才所,心有惴惴,以為慧德妃是為了喬嫣然來敲打自己。
才坐下便開口:“德妃娘娘,臣妾自知從前莽撞行事,有負娘娘教誨——”
“本宮留你說話,并非問罪,你不必緊張。”
慧德妃淡淡一笑,先安撫住上官妍心的情緒。
“自從你去歲小產,宮中大事小事不斷,本宮一直沒得空過問,你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如此溫馨的開頭,完全不在上官妍心的意料之中。
上官妍心歷經失意、盛寵又到現在無人過問的落寞,已不再會單純被人一兩句話打動。
她更加謹慎,思忖著回答:“謝娘娘關心,臣妾的身子不打緊。”
慧德妃見她如此,反而輕嘆一聲,“小產虧身,現在不好好將養,日后遭罪的是你自己。文鳶。”
文鳶會意,拿出早準備好的珍貴藥材,奉于欣貴人面前。
“這些你拿去,補養身子。皇上之前對你也是在乎的,你也該重振旗鼓,想著如何再得皇上喜愛才是。”
自“小產”后,上官妍心吃了不少藥,自然也看出了這些藥材都不是凡物。
她讓宮女手下后,反復琢磨慧德妃的話。
試探問道:“眼下皇上想必心思皆系于妙貴人一人,臣妾何必給人添堵呢。”
“你這話,倒不大對。”慧德妃下頜微抬,端的是平日訓誡嬪妃的模樣。
“雨露均沾,方為皇家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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