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喪嫁娶,皆是人生大事。
喬嫣然沒想著只憑一場談話,便說動瑛賢妃嫁妹。
她想為喬家謀的是結親,又不是結仇。
都說虎落平陽被犬欺,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若能和歐陽家結親,到底是喬家占了便宜,所以更急不得,不能讓對方覺得喬家急著撿漏似的,失了禮數。
“今日臣妾來,也只是想先同娘娘提一提。”
喬嫣然對瑛賢妃的面色視而不見,以退為進。
“這婚嫁,除了門當戶對、父母之命,也得過問當事人的意愿。”
有了臺階,瑛賢妃也從令她汗毛直立的猜測里分神,喘了口氣。
不再針鋒相對劍拔弩張,以姐姐的身份,提起了她的小妹。
“你說得不錯。本宮的小妹,雖是庶出,可從小也是在我母親跟前長大的,眼光可挑剔得很。”
調子拔得高,喬嫣然聽了反而添了一分成算。
民間婚嫁,有女子低嫁男子高娶的說法。
瑛賢妃如此說,便是在為自己小妹抬轎,這是愿意考慮這門婚事的好兆頭。
“女子婚嫁,一生大多也就一遭,自當慎重,何況是娘娘的妹妹。”
喬嫣然順著瑛賢妃的話,提了一個建議。
“如今春色正好,正是賞花好時節,不如辦場賞花宴。娘娘以為如何?”
聽她及春色,瑛賢妃看向窗外。
這大半年的時光,于瑛賢妃而,蒙上一層灰霧,仿佛只是一眨眼。
也許,歐陽家和她一樣,也需要再見見陽光了。
從永壽宮出來,喬嫣然直奔御書房,找簫景鴻討要恩典。
宮里尋常辦個賞花宴,自然用不著驚動皇上。
但若要外臣露面,最好便有皇上坐鎮,才不算逾矩。
“賞花宴?”簫景鴻聽聞她的來意,先蹙起眉頭,瞥了一眼她尚且不顯眼的小腹。
“頭三個月還沒過,就坐不住了?”
“皇上,這賞花宴,也就是個借口,主角不是臣妾,臣妾自然不會受累。”
喬嫣然挽著簫景鴻的胳膊撒嬌道。
“臣妾是想借此,讓兄長同瑛賢妃家的小妹,相看一回。”
這理由不在簫景鴻的意料之中,他有些好笑道:“怎么想起做媒婆了?”
喬嫣然順勢將腦袋靠在他的臂膀上,煞有介事道:“臣妾哪有閑心管別人的事,還不都是為了皇上。”
如此姿態,也不可能拿得了筆了。
簫景鴻索性將喬嫣然直接抱在了懷里,魏恩早有預料,讓宮人都到了外間避諱。
“哦?朕倒想要聽聽,這喬家和歐陽家談婚論嫁,和朕有何干系。”
自從聯絡溪州喬家取信叛軍之事,被簫景鴻交給喬嫣然后,喬嫣然在他面前,就少了幾分遮掩。
她的聰慧她的眼界,皆扎根于無從背叛的忠誠之上。
自然能贏得簫景鴻的絕對信任。
“康國公死后,其子降等襲爵,無任實職。從賢妃娘娘的反應來看,京城內不少人都以為,皇上您徹底厭棄了歐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