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有孕才多久?所懷是男是女都難料,他們便開始擔心起后位的歸屬,一個個催促朕早立皇后。”
說到這兒,簫景鴻頓了頓,直視慧妃的眼睛問道:“愛妃以為,這皇后之位,該誰坐才合適?”
明晃晃的試探,慧妃當然不會往刀口上撞。
她知道簫景鴻最厭惡被人牽著鼻子走,當初將協理六宮之權賜給她時,便有在先。
就是要讓她來堵住那些大臣,無后難寧六宮之。
所以慧妃哪怕無意權勢之爭,為了向簫景鴻證明她的能力,為了換得蘇家的前途,她也盡心盡力。
“臣妾以為,皇后先為皇上的妻子,再是一國之母。”
慧妃的說辭和魏恩一般,“選誰當皇后,什么時候選定,都由皇上的心意而定,才最為合適。”
“愛妃還是如此體貼。”
簫景鴻笑了笑,看不出是否信了慧妃這番淡泊明志之。
只帶著幾分玩味和厭煩道:“他們都說,喬氏出身低微,不配為國母,又紛紛舉薦其他人。”
“他們若再如此吵嚷下去,朕倒想看看,朕定喬氏為后,他們又能如何。”
慧妃聞心頭一驚,暗自捏住了交疊的雙手,猶豫半晌,到底沒有置喙一。
簫景鴻在承乾宮用了晚膳,說還有奏折沒處理完,徑直去了御書房。
早已按捺不住的文鳶,待簫景鴻剛走,就立刻出勸說慧妃。
“娘娘,皇上他可是動了立喬氏為后的心思!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正好您要給夫人回信,也該讓蘇家為您說話了!”
慧妃重新打開母親送來的信,又掃了一眼。
顧忌信入宮要過重重關卡,字里行間,明面上確實如慧妃向簫景鴻所那般,只是一個母親的肺腑之。
實則,按照入宮前父親所授的密語。
這封信的真實含義,是蘇太傅向慧妃傳達,催促她力爭后位。
慧妃讓文鳶拿來紙筆,落筆之,卻是在勸蘇太傅,替皇上分憂,安撫朝臣,莫要逼迫皇上立后。
文鳶不解問道:“娘娘,您這是為何?”
“今日你也看見了,皇上待喬氏雖有些喜愛,但并不至縱容。”
慧妃筆耕不輟,頭也沒抬道:“依皇上的性子,若大臣苦苦相逼,反而會激他妄下決斷。”
“此時父親若順勢推舉本宮為后,那只是火上澆油,說不定反而還給了喬氏機會。”
寫好信,慧妃遞給文鳶,讓她速速送出宮,務必要盡快送到蘇太傅手中。
魏恩剛從內務府帶著人出來,便碰見了趕去宮門送信的文鳶。
他遠遠投去一眼,并不過問,帶著選好的小太監,趕往了枕霞堂。
“妙美人,這是小尹子。”魏恩只挑了一人,讓其向喬嫣然行禮問安。
喬嫣然看著小尹子,第一眼便覺得,他比起別的太監,似乎格外高大些。
屋里沒有旁人,魏恩簡意賅。
“小尹子會些拳腳功夫,有他在美人身邊侍奉,皇上會更放心些。”
慧妃和姜美人以為,簫景鴻決定依舊從內務府補足枕霞堂的人手,是不愿縱容喬嫣然。
卻不知,是給她送去了一個知根知底的心腹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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