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
如此煎熬,可真讓牛煜幾度崩潰。
葉十三就像熬鷹一樣,既不數落牛煜的罪狀,也不給他寄予厚望。
如此一來,牛煜的腦子一刻都沒停下來對時事的各種分析和猜測。
終于,牛煜繃不住了,硬起頭皮說道:“王爺,您從軍部過來萬川郡,這一路也夠奔波的了,想吃點什么?盡管吩咐下官就好!”
“人肉可好?”
冷不丁,葉十三隨口如此一句。
話音一落,牛煜剛堆起來的訕笑,霎時就僵在臉上。
“本王恨不得吃人肉!”
沒等牛煜從一頭霧水中回過神來,葉十三又是一句,繼而接著說道:“周敬堂替本王物色了一個有絕活的屠夫,他能將活人剝皮,然后楦草又成人型,本王此行走得是急躁了些,卻不知剝皮后的人肉作何用場了?要是喂了野狗,那也未必太可惜了!”
此一出,跟在身后還沒來得及進入郡衙的牛煜,直接一泡老尿就直灌褲襠。
這哪里是點菜?
這是在活剮牛煜。
懷疑是自己聽岔了的牛煜,硬起頭皮就問:“王爺說笑話了,下官可不經一嚇啊!這大活人還能剝皮用?”
“能啊!有何不能?”
葉十三就像是茶館里說書的,進了郡衙,在案桌后面一坐,接著又道:“剝皮楦草,立木示眾,這難道不行嗎?”
話音一落,牛煜的腦袋“轟”一下就懵了,整個人就像雷擊了一樣,張大了嘴立在案桌一側當場石化。
葉十三就像沒事人一樣,更像是在給牛煜講道聽途說的故事一樣,搖晃著腦袋又道:“軍部糧草署的唐仁奎、楊明二人,他們的皮囊,這會應該立在桿頭,讓通天驛鎮的老少們瞅稀罕吶!”
“哦,忘了!”
葉十點像是又記起來什么?
突然一拍腦袋,又道:“萬川郡不是有個叫白什么的副都尉?他倒是沒被剝皮楦草,直接砍了腦袋,免得讓那賣肉的屠戶太過勞累,本王也省了一份一吊大錢的雇工支出。”
白致遠?
他真的被砍頭了?
這方才說的,被剝皮楦草的唐仁奎和楊明,這二人牛煜是聽說過的,一個是致果校尉,另一個則是宣節校尉。
他們被處以極刑,更加說明,這葉十三就是奔著糧食來的。
冷汗如雨的牛煜,此時就像進了閻王殿,而不是他坐鎮的郡衙門。
葉十三這是在抽絲剝繭,在把他這個萬川郡最大的地方官,置入釜中文火慢煮,直叫他肉爛脫骨現原形。
“咕咚!”
牛煜終于崩潰了,不是跪了,
而是直接癱坐在地。
葉十三一點一點,直接把內心極度恐慌的牛煜,給慢慢擊垮。
“不可偷懶哈!”
葉十三漫不經心地一瞥地上癱坐著的牛煜,緩緩又道:“牛大人不是要招呼本王吃喝嗎?怎的到了你的衙門了,卻坐地上耍賴,難道是怕本王食量寬大,得花費你不少銀子?”
面對葉十三的問話,恍若隔世的牛煜,腦袋已經是一片混沌,雙目失神喃喃說道:“王爺這是,要將下官剜心扒肝啊,要剮下官的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