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就在葉舉收拾好了路上換洗的衣服,從后院備好了馬準備上路的時候。
葉劉氏帶著提著一只包裹的蔡一,已經在門廊下站著。
望著蔡一低著頭,胳膊上還挽著一只包裹時,葉舉不禁又是一陣頭大。
果然,葉劉氏和顏悅色地說道:“此去路途遙遠,你才四十出頭,難免孤獨有加,就讓蔡一,做個侍奉你的伴隨吧!”
此一出,葉舉不免老臉一紅。
葉劉氏的外之意,說的已經很明白了,為了消遣他一路上的孤獨和寂寞,特意把蔡一給他做個伴侶。
如此一來,他有了使喚的下人不說,還有了夜里陪睡的女人。
“這……”
葉舉不由得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不料葉劉氏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擺擺手,大咧咧說道:“我葉家的下人,無論跟著誰都一樣,既然臘八沒這個福分,你這當叔的,也就不要再推辭了的好。”
“愚弟遵命!”
葉舉硬起頭皮,又向葉劉氏躬身一禮。
眼見葉舉應允了下來,葉劉氏又道:“你帶著蔡一,騎馬就算了,女人經不起如此顛簸,還是套一輛車子,就老身回來時乘坐的那輛車子,你拿去用吧!”
此一出,葉舉被驚得張大了嘴,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那輛車子,可是從銀灘城回黃羊峴防區時,周釗親自下令,從抄沒的寧鶻王族的財產中,挑選出來的一輛上好馬車。
葉劉氏如此慷慨,看來她對讓葉舉去京都的事,是孤注一擲的花了血本。
銀票,女人,豪車。
光這三樣,葉舉就知道,此番自己身上的擔子不輕。
“你可記住了,不得走漏半點風聲,這也是老身沒派田兵作護送的道理。”
葉劉氏又是一番叮囑,好像她身邊的任何人,包括看守糧倉的田兵,都應該聽她差遣似的。
自葉臘八死后,蔡一總是神情恍惚,做事也是丟三落四,不是茶壺中的水燒得溢出來,把火盆中的火灰沖得四處都是,就是倒茶時把茶水倒在茶杯外面,由此也沒少挨葉劉氏的訓斥。
看來,葉劉氏這是已經厭煩了蔡一的侍奉,準備重新物色新的下人了。
在這黃羊峴防區,雇傭一個女娃使喚,一年五兩銀子就足夠了。
如今的葉劉氏,不缺那幾個銀子。
果然,就在葉舉趕著馬車,車篷里坐著一臉木訥的蔡一,出了何家大院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村里的一個老婦,帶著兩名十四五歲的女娃,胳膊上挽著包裹,急匆匆地進了何家大院。
葉舉把腦袋縮進棉袍的衣領里,坐在車轅上緊靠著車篷的門框,趕著馬車一路無語。
按路程,他得趕到西河鎮才能歇腳住店,不能在通天驛鎮上多做停留。
這次趕著入京,那可是秘密進行,不敢讓任何熟悉的人發現行蹤……
與此同時,香香郡主目光又望向如燕,突然問道:“我和那個何秀兒,都已經有了身孕,這要是何秀兒先生下娃兒,豈不是……”
話一出口,如燕就知道了香香郡主的心中的擔憂,笑道:“小姐莫要擔憂,就是何秀兒先給王爺生了娃兒,那也是庶出,只有您生的娃兒,才是王爺的嫡長子。”
“哦!”
聽如燕如此一說,香香郡主心中多日的困惑,這下可一下子就消散了。
與如煙這個下人相比,她這個王府的小姐,還真是幼稚單純多了。
如此可見,如燕在她父親身邊,已經被熏染了不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