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巒真人感受到那冰冷的殺意,臉上露出慘然的笑容:“成王敗寇,老夫認栽。但你想滅口,也沒那么容易。”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體內元嬰驟然散發出不穩定的狂暴波動——他竟然想要自爆元嬰。
“在我面前,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張墨的聲音如同法則宣判。
他隔空一拳轟出,一股凝練的拳勁無視空間距離,直接轟入岳巒真人體內,不僅瞬間震散了他凝聚的自爆能量,更是將他那土黃色的元嬰直接震成了齏粉。
岳巒真人,斃命。
轉眼之間,兩位稱霸一方的元嬰中期高手,盡數隕落。
張墨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面如死灰、跪地求饒的周巖長老身上。
“前輩饒命,晚輩愿為奴為仆……”周巖磕頭如搗蒜。
張墨懶得聽他廢話,屈指一彈,一道庚金神雷射出,瞬間將其化為飛灰。
至此,所有敵人,清掃一空。
煉兵臺再次恢復了寂靜,只有星辰熔爐火焰燃燒的細微噼啪聲。
張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周身強大的氣息漸漸收斂。他轉過身,一步步走向那角落的防御光罩,走向那道盤膝而坐的紫色身影。
他蹲下身,看著墨月蒼白卻依舊熟悉的容顏,感受著她那微弱卻堅韌的生機,心中百感交集,千萬語堵在喉嚨,最終只化作一聲輕柔的呼喚:“墨月……我來了。”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呼喚,又或許是感應到戰斗結束、威脅解除,墨月那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動了幾下,終于,緩緩地、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如同紫水晶般剔透、卻帶著深深疲憊與迷茫的眼眸。
她的目光,有些渙散地落在張墨臉上,先是茫然,隨即,那茫然的深處,一點點亮起了微弱卻真實的光,如同夜空中終于掙脫烏云遮蔽的星辰。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沙啞:“張……墨?”
聽到那聲微弱的、帶著不確定的呼喚,張墨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既有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又有看到她如此虛弱模樣的揪心疼痛。
“是我,月兒。”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那層布滿裂痕的防御光罩,聲音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一場易碎的夢:“沒事了,安全了。”
墨月怔怔地看著他,紫水晶般的眼眸中,迷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恍惚,以及一絲深埋的、終于得以釋放的脆弱。
她似乎想扯出一個笑容,卻牽動了傷勢,輕輕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縷暗紅色的血跡。
張墨心中一緊,立刻運轉功法,精純溫和的元嬰法力混合著一絲充滿生機的氣血之力,緩緩渡入光罩,滋養著她近乎枯竭的經脈和神魂。
得到這股同源力量的滋養,墨月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一絲,呼吸也平穩了不少。她看著張墨,眼神復雜,有重逢的欣喜,有歷經生死的疲憊,還有一絲難以喻的沉重。
“你……你怎么會找到這里?”她聲音依舊微弱,但清晰了許多。
“說來話長。”張墨簡略地將自己到了此界后的經歷,以及如何通過天機星閣的線索、黑風峽谷的發現,最終尋到星辰殿的過程告知了她:“我一直都在找你。”
墨月靜靜地聽著,眼中泛起一絲水光,但很快被她強行壓下。她低聲道:“夫君,我也沒想到,還能再見你。
當年我被卷入空間亂流,墜落于此,又被那空間爆炸的余波卷進了這處秘境,傷勢太重,只能在此茍延殘喘,借助這具前輩遺骸散發的道韻勉強維持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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