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哥還要掙扎起身,權國紅一把拉住了他。
“夠了,你們,還不嫌丟人嗎?”
他們一家加起來連權馨都打不過,更別提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凌司景。
權國棟嘴角滲血,眼神怨毒卻不敢再動。
這個狗男人,下手真狠。
權國紅看著面色冷漠的權馨,心底竟生出一絲酸澀感。
在家時,權馨的屋子低矮潮濕,還十分狹小,屋內更沒有任何像樣的家具,只有一張吱呀作響的木床和一個破舊的衣柜。
墻上斑駁的霉點如同她多年無人問津的傷痕,靜靜訴說著被忽視的歲月。
就連窗欞都歪斜著,風雨來時,寒意便肆意侵入。
可她從未抱怨,因她早知,在這權家,哀求換不來慈悲,唯有沉默才能茍存尊嚴。
他的妹妹,那些年過得太苦了。
這次回來,權國紅心中的愧疚更甚。
權馨在家的那十幾年,如同僧眾苦修,日復一日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卻從未向命運低頭。
“對不起,小馨,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們任何人。”
權馨只靜靜看著他,沒有回話。
不想看見他們嗎?
那是肯定的。
哪怕相較于別人,權國紅現在已經做出了很大改變。
但過往的傷痕不會因為一句道歉就輕易消弭,那些深夜里的顫抖、隱忍的淚水和被踐踏的自尊,早已刻進她的骨血。
還有前世被他們賣進靠山村的日子,她永生難忘。
那一段被鐵鏈鎖住的時光,如同夢魘纏繞著她的靈魂。
每天在破敗土屋里忍受饑餓、寒冷與毆打,連呼吸都成了奢侈。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這些自稱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曾跪著求他們帶她回家,換來的卻是哄笑與唾棄。
如今她站在陽光下,手握光明與尊嚴,再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
那些債,她會一筆筆清算,不是用仇恨,而是用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徹底碾碎他們昔日的輕蔑與踐踏。
權馨冷笑一聲,目光掃過趙玉華等人,“你們要是沒事,就請離開吧。
我這里,不歡迎你們。
以后,也別來找我了。”
“對不起,小馨,是二哥錯了。
二哥以前不該打你”
這個毫無溫度的家里,都打罵過權馨。
每個曾落下的巴掌、每句刺骨的辱罵,都成了她重生后攀向巔峰的階梯。
“小馨,家里人不是非要那么對你,只是希望你能再聽話一點,懂事一點”
權國紅還想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卻無法說下去了。
權馨不聽話嗎?不懂事嗎?
不,她很已經做得很好了,是他們辜負了她的好。
她隱忍、堅強、獨自扛過風雨,而他們卻一次次將她推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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