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領著下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門來。
云謙和姜氏連忙行禮。
周姨娘卻像抓住救命稻草,撲到老夫人腳下傷心欲絕的訴說自己的失子之痛。
周姨娘是老夫人親自挑的,平日里乖順聽話,老人又盼著她給生個孫子,對她自然是要多幾分疼惜的。
老夫人親自扶了她起來,宛若刀鋒的目光死死盯著姜氏。
“動不動就拿你們姜家說事,別忘了你如今是我云家的媳婦。”
老夫人與姜氏不睦多年。
一是因為姜氏一直沒有給云家生個小子,另一個則是因為姜氏借著姜家的光處處壓人一頭。
老夫人早就瞧她不順眼了。
姜氏心中雖也看不上這尖酸刻薄的老婆子,但到底是自己婆母,也不好翻臉。
二人這么多年也就一直明爭暗斗,誰也不讓誰。
老夫人看向跪在地上的金環厲聲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清楚。”
金環哆哆嗦嗦的把剛剛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姜氏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她不急不慌的詢問金環。
“你說是我教你這么做的,你可有證據?”
金環一僵。
她哪里來的證據。
她不過是一個下人。
主子的許諾就如同圣旨,她哪里還敢要證據。
“沒有證據便是攀誣,難不成母親和國公爺要憑這丫鬟的一面之詞定我的罪嗎?”
云謙蹙著眉沒有說話。
老夫人冷笑一聲。
“無法憑這個定你的罪,可蓉兒流產確與你脫不了干系。”
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一把桌子。
“身為當家主母,苛待府中小姐,鬧得滿城風雨。轉頭又迫害有孕妾室,致使流產,你說你當不當罰?”
吳嬤嬤見狀忙跪下求情。
“老夫人息怒,外頭的傳不實,今日也并非夫人哎呦。”
話還沒說完,老夫人的拐杖當頭敲了下來,打得吳嬤嬤眼冒金星,額頭上瞬間起了個大包。
“主子說話幾時輪到你個下人插嘴。”
老夫人如此不給面子,姜氏臉上有些掛不住,卻也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
“云謙,你是府上的主子,出了這樣的大事你說該怎么辦?若繼續縱容,往后怕是要惹出天大的禍患。”
老夫人將難題拋給云謙。
云謙能說什么。
外頭那些沸沸揚揚的流他聽的比誰都多。
今日早朝還被幾個同僚取笑,臊的他恨不得將腦袋的夾在咯吱窩下邊。
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也要找個出氣筒。
“丫頭金環謀害主子,拖出去打一頓找個人牙子發賣了。姜氏,治家不嚴,去祠堂罰跪思過。”
姜氏心中又是一疼。
他又一次沒有護著她!
姜氏知道這件事兒繼續糾纏下去只會更糟,也只能忍著委屈認罰。
反倒是剛進院門的云星瑤不樂意了。
“爹,你不能罰娘,娘沒有做錯,是旁人害她的。”
她跑進門護在姜氏身前。
“瑤兒。”
姜氏忙拉過她低喝一聲。
老夫人面露不喜。
“見了長輩不知行禮還大呼小叫,成什么體統。”
姜氏忙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給老夫人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