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端起排骨湯碗,“我覺得有點涼,回鍋里熱熱再喝。”
“好。”
隨著她起身走進廚房,另一頭的賀瑾昭瞬間松了口氣,拿起電話去了陽臺。
廚房里,燃氣灶并沒有打開,剛才端進來的排骨湯碗依舊好好地擺在灶臺上。
徐音背著身影筆直地站在石鍋前,她什么也沒做,也沒哭,大腦空空一片,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干什么。
要是以前,有女人敢大晚上當著她的面,給賀瑾昭打電話,徐音絕對按捺不住脾氣,直接上前就把手機搶過去,接通后,先臭罵一頓小三小四,再直接掛斷,將手機扔進抽水馬桶。
然后,往往這時候,賀瑾昭開始時浮起的一絲心虛與愧疚,在徐音做完這一連貫動作后,瞬間灰飛煙滅,他會同樣暴怒地與徐音展開爭吵。
兩人像是兩只氣急的公雞,喋喋不休地數落著彼此的缺點,訴說著自己這些年的不易,往往各自說了一大堆話,最后卻一點問題也沒有解決。
然后以徐音顯勝的姿態,氣走賀瑾昭,讓他一刻也不想在家待下去。
循環往復,過去的一年里,幾乎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套路。
賀瑾昭走了,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他有他的事業,他的公司,他的伙伴。
而徐音有什么?
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個空蕩蕩,一點人味兒都沒有的家。
徐音從未如此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后悔了,不是后悔數十年如一日的不顧一切的去愛賀瑾昭,而是后悔自己沒在賀瑾昭背叛的最開始,就選擇體面離開;后悔不該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自己的事業和生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