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不耐地走過去一把拉開了房門,身子擋在門前,一臉厭煩地看向賀瑾昭:“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干嘛?”
賀瑾昭不可置信地重復了一遍,而后又低聲笑了起來:“到底是誰昨天求我回來的?還我要干嘛?”
他一臉嘲諷地看向徐音:“怎么?又是什么新把戲嗎,賀太太?欲擒故縱?”
徐音冷眼盯著他,沒說話。
賀瑾昭不甚在意地笑笑:“好啊,如果是新把戲的話,我上鉤了,然后呢?要做什么,床上去嗎?”
厚顏無恥,臭不要臉。
徐音剛要皺眉發作,膝蓋骨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鉆心刺骨的疼,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扎,她瞬間臉色發白,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松開門把手,強忍著不適,緩緩走回了床頭柜處。
顫抖的手急切打開裝藥的盒子,花花綠綠的特效藥一大把攥在手心,拿起水杯,就著涼白開,一囫圇全給吞咽了下去。
賀瑾昭這時已經走了進來。
他心里原本還有點不爽,想繼續發脾氣的,可看到徐音臉色實在難堪,剛剛又吃了一些什么,他問:“真生病了?”
“嗯,降溫感冒。”
實在是沒有精力再與他爭吵,徐音淡漠地放下水杯,掀開被子,躺回了床上。
“哦,注意保暖。”
賀瑾昭摸了摸鼻子,有些別扭地走到另一邊,掀開被子,躺在了徐音身旁。
關掉最后一盞壁燈后,房間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身邊人的呼吸溫熱,微微起伏著,賀瑾昭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聞著味兒,親吻上了徐音的發絲,他低低地喘息著,儼然一副野獸發情的樣。
順著下頜,一個個吻,緩緩落在了徐音脖頸處,還有繼續往下的意圖。
“別這樣,我不想做。”
冷不丁地,徐音側過身子,輕輕地推了一把賀瑾昭。
“怎么,這么多天沒見,不想我嗎?”
賀瑾昭鍥而不舍地追了過去,一把將人又拉回在了自己懷里,他其實在外已經吃飽了野食,但對于徐音的抗拒,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吵架了,都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
以前都這樣,不管吵再兇,床上舒舒服服將徐音服侍一次后,基本就沒什么事了。
而且他們倆,別的不說,床上生活還是一直挺和諧的。
徐音繼續背著身子,“我感冒了,實在不舒服,早點睡吧。”
雖然知曉她是真的感冒了,身體可能也是真的不舒服,但,賀瑾昭還是覺得有些憋屈,不過看徐音沒再和他鬧脾氣了,索性也沒再說什么,做什么,而是乖乖躺在她身側,手輕輕搭在她腰處,閉上了眼睛。
黑夜里,徐音睜著眼,一動不動地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眼淚就這么毫無征兆地順著眼角,緩緩滑落進了枕巾里,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哭自己還是哭他們的婚姻,徐音已經有些分不清了。
也許都有,也許又都沒有。
因為賀瑾昭,她沒了家,也沒了家人,現在所承受的一切苦楚或許都是她罪有應得,或許都是她年少時沖動選擇所遭到的報應。
她快死了,還有三個月,所以,她真的要把一輩子都耗費在這樣一個已經不愛她了的男人身上嗎?
徐音惶恐無助地看向天花板。
心里第一次產生出了離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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