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七過來白家看了看,發現白家人挺多的,就站在白家的門口等著。
等到天黑了之后,人少了一些,他就走進屋里,和跪在那的白景明說話。
白景明看到衛七過來,十分驚喜的說:“七哥,你怎么來了?”
他說著,又回頭去看:“我娘呢?我娘來了嗎?”
衛七先是在靈堂上燒了一炷香,然后就蹲在白景明旁邊,對他說;“沈大夫沒來,館主聽說了你父親的事,讓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讓我幫著你點。”
白景明嘆了口氣,說道:“前來幫忙的族中長輩挺多的,我祖父把事情安排得挺妥當的,倒是沒有什么需要幫忙。”
衛七也看到了白老頭和白老太太,這對老夫妻雖然年紀上來了,滿頭銀發,本以為他們會因為嗓子之痛而痛不欲生,但是此時看來,他們的精神還算不錯。
衛七在白家待了一個多時辰后,就回到武館去了。
白家的喪事辦完后,白景明暫時并沒有離開,他得和祖父祖母等一起在這里守著,要等到過了頭七,才能離開。
因為院子很小,只有兩間房,所以正房給了老頭和老太太睡,兄弟倆都在老頭老太太的屋里打地鋪。
剩下那間柴房,便留著給秋月睡。
喪事辦完后,家族中前來幫忙的人,全都已經離開了。
此時,家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五個人。
白天的時候,白老頭和白老太太就時常會盯著秋月,想看看秋月還要搞出什么事來。
秋月知道這兩個老的不好對付,所以也謹小慎微的,時不時偷偷的找白宜明哭一哭,白宜明就會心疼她,替她分擔一些了。
只要她能把白宜明抓在手里,那么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秋月原本想著,等熬過白文康的頭七,那老頭和老太太就會回到鄉下去了。
還有老二白景明,也會回到鎮上的武館去,到時候,這里就只有她和白宜明在了。
到時候,她在多和白宜明在一起,爭取給白宜明生個孩子,那她的一切就能安穩下來了。
當然,這個地方她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她還得勸著白宜明,把這個院子賣了,然后跟她一起去別的地方安居樂業。
秋月的打算很完美,她也確實以為,自己能夠達成目的。
但是,她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計劃,都落入在白老頭和白老太太的眼里呢。
老頭老太太也活了大半輩子了,什么人沒見過?
他們這次回來,一看秋月的表現,就知道秋月心虛著呢。
他們懷疑白文康的死,和秋月有關系。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出來了白宜明和秋月的關系不太一般。
白宜明雖然很謹慎,也在掩飾著,但是一個人的眼神和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只要秋月一出現,白宜明的目光就要跟著她轉,他們一開口罵秋月,白宜明就要替秋月說話。
他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倆口低聲商量著,白老頭說道:“咱們這個大孫子,可是咱們白家最后的希望了,若是他都沒能有出息,那我們也指望不上別人了。”
白老太太這幾天哭的,眼睛都哭腫了,。
她惡狠狠地說:“都怪那個小賤蹄子,不僅害死了咱們的兒子,還把咱們最有出息的大孫子給帶壞了,這個女人一日不除,咱們的孫子也得毀在她的手里。”
白老頭嘆息著,說道:“幸好景明那小子,還算是長得正,沒有走歪路……哎,這好好的一個家,就這么散了。”
想當初,他們是真覺得白文康會有大出息,會光宗耀祖的。
他們給白文康選的沈君怡當媳婦,也是覺得沈君怡很能干,可以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條,然后讓白文康安心讀書的。
結果呢,白文康最后竟然和離了,甚至還為了一個小妾,把命都給搭上去了。
老兩口悄悄地商量了一會兒,然后,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他們早早起來,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看到白宜明穿戴好出來,對他們說:“祖父,祖母,我今日得去酒樓當值了,你們想要吃什么,我下午給你們買回來。”
白宜明是請了三日的假,這會兒也該回去了,他現在可不能失去這個差使,畢竟這是他目前唯一的收入來源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接下來的三年,他得好好攢些銀子,好應付三年后的鄉試了。
好在,秋月是個賢惠能干的,不像陳雯淑,只會找他要銀子,還不肯做飯。
秋月會自己做飯,廚藝還算不錯,并且她還勤快,家務干得很好,又會收拾院子。
這就是白宜明曾經幻想過的妻子了。
他讀書掙錢,妻子把家里收拾妥當,給他做好飯,洗衣服等等,他就覺得很滿足了。
所以,白宜明也在心里想著,以后要和秋月過日子的。
不過,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說出來,他覺得,起碼得再過上一年半載的,才能跟祖父祖母說。
當然,他也可以不說。
畢竟祖父祖母年紀也大了,平時都是在鄉下長居的,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面,就算他不說,他們也不會知道。
白宜明心里是這么打算的。
于是也就表現得越發坦蕩了。
祖父和祖母看了他一眼,就說;“都這個時候了,我們哪里還有胃口吃東西,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們了。”
白宜明嘆了口氣,低聲說道:“祖父,祖母,你們就在家里好好歇著,若有什么不妥的,就盡管使喚老二,我還得點卯,就先走了,下午給你們買些配粥的小菜回來,我們酒樓那兒的腌黃瓜可是一絕。”
老頭老太太聽完,就點點頭,揮揮手對他說:“知道你有孝心了,你就快些去吧。”
白宜明于是腳步匆匆的走了。
秋月正在廚房里煮粥呢。
這幾天,家里的所有家務,都是她一個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