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怡說她做的面條是最好吃的,那就是全世間最好吃的!
劉四斤也得承認這一點。
劉四斤伸手過去,把那一大碗面條端起來。
還沒吃呢,就聞到了濃郁的香氣了。
這是一碗蔥油面,根根分明的面條,上面裹著均勻的醬汁,上面點綴著蔥花,以及幾片晶瑩剔透的肥肉片,聞起來蔥香濃郁,讓人食指大動。
劉四斤抬頭,看著陳婉穗,低聲說:“很香,陳姑娘的廚藝確實精湛。”
他這樣一說,陳婉穗就臉紅了。
她心里美滋滋的,有些高興的說:“我娘也是這樣說的呢。”
她一口一句‘我娘’,絲毫沒發現,劉四斤已經誤會了她和沈君怡的關系。
此時此刻的劉四斤,是真的以為沈君怡和陳婉穗是親母女。
所以,他在偷偷打量陳婉穗的時候,心里也生起了某些小心思。
陳婉穗看起來年紀不大,又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她許了人家沒有?
劉四斤坐在那,時不時的瞥一眼陳婉穗,心里在琢磨一些有的沒的,沉默寡的開始吃面條。
陳婉穗就站在旁邊看他吃。
把劉四斤看的渾身不自在。
等劉四斤把面條吃的差不多了,陳婉穗才開口問他:“對了,我娘說,讓你幫忙打一些家具的,你最近有空能打嗎?”
上次沈君怡過來的時候,就夸過劉四斤的木工手藝很不錯。
她也隨口說過需要一些家具。
劉四斤是的木工手藝還可以,他自己打的桌椅就很不錯。
劉四斤點點頭,看著陳婉穗說:“可以,我這幾天就去找找木頭。”
他自己囤了挺多木頭的,但是不一定全都能用,他得去挑一挑。
畢竟家里的床、八仙桌、碗櫥書柜什么的,都得用大木頭才行,小木頭只能做些凳子。
劉四斤遲疑著,又看著陳婉穗,有點不太敢帶著她進屋。
免得被人傳閑話。
畢竟村里的那些姑娘們,每次見到他,都要遠遠的避開的。
她們最怕的事,就是被人傳跟他的閑話了。
過了一會兒,陳婉穗拿出個紙條出來,遞給了劉四斤,又問他:“對了,劉四斤,你廚房里存放的那些藥材,你還有用嗎?我娘說想要找這些藥材,你看看你這里有嗎?”
這話問得,劉四斤的那些藥材,本來就是弄來賣錢的,他自己留著當然沒用。
他看了陳婉穗一眼,陳婉穗那雙黑黝黝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劉四斤耳根一紅:“……”
劉四斤默默地接過她的紙條,然后搖頭,說:“沒用了。”
果然,陳婉穗的眼睛就亮了,她笑著說:“那你沒用的話,就挑一些給我吧?我娘急著要用呢。”
劉四斤垂頭,看了一眼紙條上的藥材。
都是一些比較常用的藥材,他還真有。
劉四斤就說:“行,我進去給你找找。”
他說著,就站起身來。
坐著的時候還不覺得,等他站起身來的時候,陳婉穗才覺得他異常的高大。
陳婉穗站在那,還羨慕地說:“劉四斤,你好高呀。”
劉四斤:“……”
劉四斤腳步一頓,又看了一眼陳婉穗。
這一眼一眼又一眼的,他仿佛怎么都看不夠似的。
陳婉穗這個小姑娘,對他好像有種奇特的吸引力。
明明他見村里的其他姑娘,都沒有任何感覺的。
與此同時,劉四斤發現陳婉穗好像不怕他了,跟他說話都敢和他對視了。
不過,劉四斤反而開始心虛起來了。
現在換他不敢看陳婉穗了。
劉四斤吃完面條,自己拿著碗筷去灶臺邊洗干凈了。
然后,他就默默地帶著紙條,走到廚房里開始收拾那些堆成小山的藥材了。
那些藥材,都是他受傷之前從山上采集的。
有些藥材是縣城里的醫館長期收的,他每次都會采集很多,然后洗干凈曬干了,連帶著獸皮和獵物一起,去縣城賣掉。
藥材積累的有些多,畢竟縣城有些遠,去一趟不容易。
劉四斤拿著兩個大竹簍,把那些曬干的藥材整理的放進竹簍里。
陳婉穗走進屋里,驚訝地發現,劉四斤的屋子里,已經煥然一新!
除了他上次做的八仙桌和椅子之外,他還做了帶抽屜的柜子,還做了一張搖椅放在門口。
屋子里破舊的窗門他也拆了做了新的,那張破舊的木板床更是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木床。
屋子里打掃的干干凈凈,地上連點灰塵都沒有。
陳婉穗進來的時候,腳步都放輕了!
她悄聲走到廚房,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劉四斤,十分佩服的說:“劉四斤,你也太厲害了,你做的那些家具可真漂亮!”
劉四斤看了她一眼,耳根通紅,他低聲說:“手藝粗糙,讓你見笑了。”
陳婉穗立刻說:“怎么會?我覺得一點也不粗糙啊!”
說著,她走進廚房里,劉四斤就轉過頭來,說:“你別進來,你站外面說話。”
陳婉穗:“……”
陳婉穗立刻聽話地退后到了門外,她有些不解的說:“為什么不能進去啊?”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嫌棄了,就像在陳老二家里,被嫌棄時那樣!
當時,她的叔叔嬸嬸,還有堂弟堂妹們,就是不許她進他們的屋子。
陳婉穗的心里有些難過。
她還以為她和劉四斤,算是熟識的朋友了呢。
陳婉穗的嘴巴一扁,整個表情都委屈起來了。
劉四斤:“……”
劉四斤看著她委屈的表情,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當即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了。
劉四斤一邊整理藥材,一邊慌張地解釋說:“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擔心被人看到了,又要被說閑話。”
說著,他看了陳婉穗一眼:“你一個姑娘家,你就不怕名聲壞了?”
到時候,別人把她和劉四斤綁在一起,說他們有私情。
她一個姑娘家,以后還怎么說親?
當然,劉四斤是不介意這些了。
只是,他擔心陳婉穗看不上他,所以介意罷了。
想到這里,劉四斤就又沉著臉,心里難受得不行,他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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