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不時地,他就會用房子來拿捏她。
她若是不聽話,他就威脅著要把她趕出去,讓她一個女人,流落街頭。
他以為這次,沈君怡也會怕。
沈君怡冷笑著看他:“要滾也是你滾,這個家我也有一半,憑啥讓我滾?你想都別想!”
白文康氣得手都在抖:“你,你,你簡直太過分!!”
他氣的拿出筆墨紙硯,鋪在桌上,拿著筆的手都在抖,卻又遲遲沒落筆寫。
也不知道在猶豫什么。
小兒子白景明有些著急啊。
他還沒拿到五十兩,還沒去縣城的書院里讀書呢。
白景明趕緊過來,對沈君怡說:“母親,父親只是在氣頭上,你就跟父親道個歉吧?要不然,你若是真被父親趕出去了,你又能去哪里呢?”
他們壓根沒把沈君怡說的話放在心上。
沈君怡默默轉頭,看著白景明,低聲說:“你也知道,你母親我,沒地方去。”
那前世,他們父子三人進京的時候,撇下她也就罷了。
卻為何連一間茅草房都不給她留?
她當時為了培養兩個兒子,不僅要下地干農活,還要給那些大戶人家洗衣裳,做繡工,熬壞了身體和眼睛。
在數九寒冬的夜里,她步行十幾里回家,因為眼睛看不清路,失足掉進水里,感染了嚴重的風寒。
結果他們,就拋下了這樣的她,賣屋賣地進京了。
買了白家祖宅的人過來,把她的東西全都扔進雪地里,還將臥病在床的她也一并扔出去。
她當時,是多么的恨啊!
她現在坐在這里,看到他們父子三個,心中只有厭煩。
沈君怡走到白文康跟前,她一把搶過白文康手中的筆,冷笑:“你不寫,我寫!今日,我便要與你和離!”
沈君怡也是讀過幾年私塾,認得字的。
她不會引經據典,文縐縐的詩句寫不來,但是和離書還是好寫的,不就是一別兩寬,各自重新嫁娶。
他若有能力,就和前世一樣,去找他的白月光表妹。
省得整日里嫌棄沈君怡,嫌棄她不如表妹溫柔,不如表妹懂詩,也不如表妹善解人意。
至于沈君怡呢,她只想立女戶,自己當家做主,什么丈夫,她不需要。
若是有能力,她也學學那前朝公主,養上四五六七個男人當面首,還不用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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