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往哪兒走?
一根鋼管帶著風聲,朝著周時淮的后背就砸了下去。他硬生生扛了下來,連哼都沒哼一聲,反手抓住那個人的手腕,用力一擰。
可他只有一個人,還斷了一條腿。
混亂中,一個男人繞到了側面,手里的棒球棍高高舉起,目標明確,就是被周時淮護在身后的宋安璃。
“小心!”周時淮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
宋安璃只覺得右臂傳來一陣劇痛,整條胳膊瞬間麻了。她痛得叫出了聲。
聽到她的痛呼,周時淮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他也不管朝自己身上招呼過來的棍棒,瘋了一樣撲向那個傷了她的男人,一拳砸在對方的臉上,然后奪過那根棒球棍,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那人的膝蓋就砸了下去。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那股不要命的狠勁,鎮住了所有人。
光頭男人見狀,知道“提醒”的目的已經達到,再糾纏下去討不到好。他吹了聲口哨:“行了,收工!”
一群人迅速退回車上,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圍又恢復了死寂,只剩下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和一片狼藉。
周時淮手里的棒球棍掉在地上,他轉過身,看著宋安璃,想去碰碰她受傷的手臂,又不敢。
“疼不疼?”他的聲音都在抖。
宋安璃咬著牙,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輛紅色的跑車飛馳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他們旁邊。
唐曦月從車上沖了下來,當她看到眼前這副景象時,整個人都傻了。
“安璃!周時淮!你們……你們這是怎么了!”她看著宋安璃抱著胳膊,臉色慘白,又看到周時淮腿上不正常的角度和滿身的傷,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天哪!我馬上叫救護車!”
宋安璃看著她哭得六神無主的樣子,還有力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別哭了。”她有氣無力地說,“該哭的人,是我才對。”
唐曦月手忙腳亂地把兩人弄上車,一路闖著紅燈,把他們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急診室里一陣兵荒馬亂。
檢查,拍片,清創,包扎。
一個小時后,一個護士拿著兩份報告走了出來。
“右臂骨裂,需要住院觀察。另一個左腿骨折,更得住院了。”護士看了一眼唐曦月,“家屬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我已經讓人安排病房了。”
唐曦月趕緊去辦手續。
宋安璃和周時淮被人一前一后地推著,送進了住院部。
當病房門被推開時,宋安璃停住了。
那是一間雙人病房,靠窗的病床上,已經躺了一個人。
“護士,”宋安璃開口,“我需要一間單人病房。”
護士頭都沒抬,一邊鋪著床單一邊回她:“沒了,就剩這一個床位了,你們倆正好一間。”
“你們住不住?不住就去別的醫院問問。”護士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轉身就走了。
病房的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聲音。
小小的空間里,只剩下兩個人,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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