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本來就是個不該存在的錯誤。”
宋安璃的腳步停在門口。
她就那么站著,看著江鶴白掛斷電話。他臉上的肌肉松弛下來,隨即又繃緊。
她準備轉身走。
江鶴白抬起頭,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人跟著站了起來,幾步沖到她面前。
“安璃,你……你都聽到了?”
宋安璃看著他,問:“聽到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能解釋!”江鶴白說著就伸手,想去抓她的胳膊。
宋安璃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不用解釋。”宋安璃搖了搖頭,“江鶴白,你這個人,從里到外都是自私的。”
她說完,不再看他,轉身推門而出。
“我只是沒想到,”她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江鶴白僵在原地,咖啡館里暖色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卻讓他全身發冷。
夜里,別墅書房。
周時淮回來的時候,宋安璃正坐在電腦前看數據。
他沒有出聲,只是走過去,將一個牛皮紙文件袋,輕輕放在了她的手邊。
宋安璃的視線從屏幕上移開,落到那個文件袋上。
她伸手,慢慢打開。
里面只有一張紙,一張檢驗報告。
她沒有去看那些復雜的圖譜和數據,視線直接落在了最下面那行結論上。
根據dna分析結果,支持宋振國為宋安琪的生物學父親。
親緣關系概率:9999。
宋安璃拿著那張紙,很久都沒有動。
原來,是真的。
她早就有了預感,可當這血淋淋的真相被一張紙毫無保留地揭開時,心臟還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攫住,透不過氣。
她慢慢將那張紙對折,再對折,直到它變成一個小小的方塊。
“如果宋安琪是親生的,”她終于開口,對著空氣,也對著身邊的男人,“那她的媽媽是誰?”
“我媽媽還在世的時候?還是……之后?”
“一個能讓宋振國把私生女帶回家,頂著養女的名義養了這么多年,甚至不惜騙過所有人,連我外公都瞞了過去……”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周時淮能看到,她捏著那張紙的手,指節處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需要一個答案。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打破了一室的死寂。
是個陌生號碼,但宋安璃認得,是她之前雇傭的那個私家偵探。
她按下了接聽鍵。
“宋小姐,是我。”電話那頭是偵探刻意壓低的聲音,“關于您之前讓我查的何霜,有新發現了。”
“說。”
“我查到,何霜在您母親出事前的半年內,和您父親宋振國名下的一個海外賬戶,有過一筆數額巨大的資金往來。而且……”
偵探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
“我還發現,當年負責您母親車禍事故認定的那個交警,在結案后不久,就舉家移民了。而幫他辦理移民手續的中介公司,最大股東,就是何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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