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漫過酒樓雕花窗,弦音唱腔伴隨酒菜上桌響起,與天邊殘暉相融相應。
九皇子蕭嶼在蕭昱說完司懨不近女色后,目光時不時停留在她臉上。
沈蕪也察覺,順著目光回應過去,只是看到那張慘白溫和的臉就讓人想起那日蕭嶼在馬上說的話演的戲,讓人怎么也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文武雙全的溫和之人聯系不起來了。
三皇子蕭昱只是一如既往地掛著淡笑,笑得讓人如沐春風,就是看著他也心情愉悅,沈蕪亦回應笑意。
而太子蕭景只是一味地看著唱曲之人拍手叫好,看不出來什么。
其他的五皇子跟幾位世家公子看著都不像肩膀受傷的樣子。
沈蕪又看向司懨,司懨修長骨節分明的食指輕支額角,眼睫垂落時投下淺影,目光似落非落,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在整個月字號里,司懨算是長得最好看的,身形也是最好的,但是那幅冷冰冰疏離的模樣,始終讓人無法親近。
而反觀三皇子蕭昱就不一樣了,三皇子跟司懨也相差不了幾分,但是三皇子一身溫柔的氣質,只要跟其交談兩句話就會心曠神怡。
蕭嶼就不用說了,一味的陰冷表里不一,太子雖然沉迷酒色但好在表里如一,剩下的五皇子看起來嬌小極其憨厚,跟其他公子哥一樣。
顯然這些人都不像是那宦官,沈蕪有些失望也有些欣喜,得虧那宦官不是這幾個人。
在座地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將她挫骨揚灰。
沈蕪不勝酒力,因此沒喝幾杯,桌上的人談笑風生間暮色降臨,五曲終了。
臨散場時,蕭昱讓她記得要將鳳尾紗回頭給他按著地址送過去。
沈蕪與蕭昱簡單聊了兩句,司懨經過時淡淡的眼尾看了下她。
沈蕪不敢與蕭昱多聊,轉身踏上馬車回到鎮國將軍府。
床榻上,沈蕪以為司懨會生氣,今晚她肯定少不了比昨夜更狠的折磨。
可司懨只是神色平靜地躺著她身邊閉著眼,沒與她說話,也沒抱她,她有點捉摸不透司懨的心情好壞。
本來還想問問那邊城布防圖的事情,可經過方才這一場酒局,她怎么還有點不好開口了呢。
也不知道為什么。
司懨閉著眼,她也閉著眼。
不知過去多久沈蕪終于忍不住了:“將軍,我與三皇子,是在路上偶遇的,他之前有在奴隸場幫過我忙,我才想著回報他,我與他沒有什么交集。”
沈蕪的心忐忑不安,可那邊很久都沒回應。
空氣寂靜了很久沈蕪都快失望了,那邊才開口:“你想與誰接觸是你的自由,不必與我匯報。”
司懨開口與她說話,沈蕪一顆忐忑的心才安下來緩了口氣。
不然氣氛沉寂,的沉寂到什么時候,她都快被這種沉寂壓死了。
“那將軍后日休沐準備去干嘛呀,能不能在家中陪我。”
沈蕪趴在司懨胳膊旁邊,帶著笑意問司懨,她不敢問邊防圖的事了,如果只能問一件,她寧愿問這件事。
司懨睜開眼,目光平靜:“怎么了,你有事。”
沈蕪抿著唇,手指摩挲著他胳膊地上的衣物邊角:“我只是想將軍了,想讓將軍在家陪我一天。”
“想?”司懨平靜的目光添幾分疑惑瞥向她:“我就在你身邊想什么。”
“那也想呀,將軍早出晚歸的,白日我都見不到將軍,怎么不想啊。”
她的眼睛瑩潤中增添幾分委屈,真誠又讓人忍不住憐惜。
司懨滾了滾喉嚨,撇過頭去不再看她,半晌才回應出一個好字。
瞧見司懨答應,沈蕪樂得開懷:“謝謝將軍。”
轉頭又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