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在房中見到他了嗎?”
司懨目光深幽看向她,他將軍府隱侍守衛森嚴,那人能夠如此輕易越過死侍視線進來府中,必定不是等閑之輩。
且就在她房中,他不得不懷疑那人跟她有某種聯系。
或者是來窺探。
沈蕪喉嚨不自覺滾動,身子有些顫抖,一把抓住司懨的胳膊。
“他武功高嗎?你能抓住他嗎?他戴著一張白鹿面具,聲音很粗獷比我高半個頭,他是個太監。”
太監?司懨眸光森寒,她如何知道那人是個太監。
之前她也問過他兩次太監的事,難道與方才的人有關,還是說她在他面前做戲,想騙取他信任。
可一道電閃而過,司懨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看到了她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充滿恐懼與仇恨的眼睛。
如果不是仇人,不可能會有這種眼神,且聽到那人受傷,她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司懨眸光柔和幾分:“明日我會去派人查,你早些休息。”
“不要。”沈蕪抓住司懨胳膊,瑩潤的杏眸帶幾分祈求:“我要跟你一起睡,我害怕。”
她不知道那宦官要做什么,萬一他趁機給她下藥將她帶走,那她可就真的出不來了,待在司懨身旁安全些。
司懨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屋內:“好,那你先將此處收拾下。”
沈蕪看了眼碧落,回屋將麻沸針拔出來,將人抱回床上。
如今碧落待在她身邊也不安全,不如讓她回去照顧祖母,她還放心些。
關上房門,司懨看向她伸開臂膀:“抱著我。”
沈蕪以為司懨要帶她飛檐走壁,撇出一個笑拒絕:“將軍我可以自己走,就兩步路。”
“你確定?”司懨挑眉。
沈蕪點頭,這么近沒必要抱著吧。
可是司懨撐傘走出去的那一刻,沈蕪才反應過來,她這里沒有傘!
沈蕪快步跑出去乖乖抱上司懨的腰。
“不是不抱我嗎?”
沈蕪呵呵傻笑:“將軍,我還不想和雨來個坦誠相見。”
司懨眼底浮起笑意,撐傘的手用了幾分力道。
與此同時,城中的一頂屋檐上,黑色身影將插在肩膀上的匕首一把拔出來。
暴雨沖刷著那副白鹿面具,發出森冷幽暗的寒光。
幽暗的目光看著手中匕首:“沒想到你武功這么高司懨。”
又舔舐了匕首上的血,發出陰森的笑:“看來我的阿蕪,你只能等成婚后才能跟我見面了。”
語落,那黑色身影扔掉匕首縱身一躍,消失在雨夜中。
司懨的廂房內,沈蕪坐在椅子上心情很差。
本來剛才好好的一把傘突然間半路壞了,搞得她淋得像個落湯雞。
她在這個房間還沒有換洗衣服,心情更差了。
這時司懨扔給她一件黑色睡袍:“換上吧。”
順著視線看去,司懨已經換好衣物用錦帨擦拭著濕發,白紗睡袍下隱約透出冷白堅實的腰腹,發絲的水順著肩腹往下滴,一直往下。
沈蕪吞了口口水,撇過頭去不再看,那白色睡袍也太透了吧,還好她是黑色的。
司懨慵懶地坐到床上,給人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清冷疏離感。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側目看著她:“害羞什么?你不是天天趁我睡著的時候偷看,還用手摸嗎。”
?沈蕪僵住,司懨怎么知道她偷看?她不過是先前起夜時,趁著月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又順手摸了兩下,就兩下也被發現了嗎。
他不是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