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嶼的話瞬間在她腦子里炸開,幽冥般森冷的語氣讓她從頭涼到腳。
她想象不到這話會從一個如此溫柔的嘴里說出來,更想象不到此人是怎么知道她與司懨昨夜的事的。
沈蕪整個人僵在馬上,有些慌亂無措,一瞬間后她又整理好慌亂。
“不知道九皇子在說什么,臣女聽不懂。”
她聽不懂,也絕對不能懂。
蕭嶼語氣溫柔猶如春江水:“放心,司懨告訴我的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
蕭嶼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司懨告訴他的?
這種事司懨竟然會告訴外人?
“只是苦了你了,畢竟他背地里玩的人多,你小心惹禍上身才是。”
司懨玩的人多?沈蕪半信半疑。
他前世至死都未娶妻納妾,怎么可能玩的人多。
沈蕪冷笑:“九皇子想挑撥離間我與司懨的關系,也不至于用此等手段,有損九皇子溫文爾雅的形象。”
蕭嶼身形僵住一瞬,又笑道:“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形象,不過我得提醒你,司懨只是父皇不讓他接觸女人,其實背地里”
“九皇子慎,我與九皇子并非熟識,你與我說這些也是無用,我不過一個閨閣女子罷了。”
司懨怎么樣跟她沒關系,她也支配不了他的人生。
而且就算是一條狗也得認清自己的主人是誰,她承著司懨的恩與好處,斷沒有猜測他不好質疑他的權利。
司懨與太子蕭景交好,蕭嶼與太子對立,誰知這人安的什么心思。
蕭嶼嗤笑了聲:“既然沈二姑娘如此喜歡這種刺激,那我就帶沈二姑娘來點更刺激的。”
語落,只見蕭嶼腰下一施力,身下的馬瞬間抬頭狂奔起來。
沈蕪緊閉雙眼沒有哭喊沒有懼怕,任由蕭嶼架馬帶著她狂奔騰翻涌,因為她知道她出事九皇子也好不了,大家都是一匹馬上的人。
遠處的司懨瞧見這一幕眼底迸發出寒氣,可是卻又沉下眸像在克制些什么。
可事情越來越不可控,馬越來越快,沈蕪只覺身后一涼,回過眸去那九皇子蕭嶼已經被摔下馬。
發瘋的馬背,只剩她一人。
她控制不住馬,也控制不住身體的平衡,緊接著重摔下馬,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才停下。
沈蕪感覺自己都快疼斷氣了。
不知躺了多久,有人過來將她扶起,九皇子蕭嶼一瘸一拐地被太子攙扶過來,司懨與靈玥緊隨其后。
蕭嶼滿是關切溫柔地問:“沈二姑娘沒事吧,這畜生摔了我不要緊,竟將司大將軍的女兒也摔了,讓本皇子愧疚萬分。”
又轉頭看向司懨滿是愧疚:“實在對不住司將軍,不小心摔了你的女兒。”
只是那份愧疚里帶著幾分陰森。
司懨看了看她,又看向蕭嶼微笑道:“她這等卑微之人,怎能抵得上九皇子的一根頭發,九皇子無事便好。”
沈蕪的腿疼得不行,但她只能起身朝九皇子致歉:“臣女粗笨身份卑微勞九皇子教授,從而驚擾九皇子,九皇子莫怪。”
這時司懨過來看向她:“知道自己粗笨卑微還敢讓皇子教你,自己好歹有些自知之明。”
沈蕪沒在說話,司懨看著那張噙著淚花的眼冷漠地側過臉去,不在看她。
眾人散盡,只剩沈蕪一個人待在原地。
也沒個人管管她,全擁九皇子去了,那個九皇子一個戲演得那叫一個真,不當戲子都可惜了。
唉,天道不公啊,沈蕪找個大石頭坐著想看看自己的傷。
司懨將蕭嶼送出府門后,腳步不自覺加快直奔后院。
只見那個嬌弱的人坐在石頭上疼得齜牙咧嘴,笨拙地撕扯著褲腿。
司懨上前看著她:“疼嗎?”
瞧見司懨時,沈蕪將傷腿伸出去癟了癟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