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縣里打聽
紀家。
馬萍韻也聽兒子提起了這件事,只不過紀建設說的不是紀澤,而是文語詩。
她覺得有點不對:你跟蹤文語詩干啥她愛在縣里打聽啥就打聽啥唄。
想到一種可能,馬萍韻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建設,娘之前怎么跟你說的大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孩子別跟著摻和。
保護好自已就行,只要別和你弟落單,別落文語詩手里,就是幫娘最大的忙了。
她苦口婆心:娘知道你人小鬼大,你聰明,但你再聰明也還只是個孩子,你忘了上次你沖出去讓文語詩打成啥樣了
命都要沒了,腦袋到現在還疼,天天捂著個頭人都蔫了,都不愛說話出去玩了。
紀建設沉默,他沒法跟他娘說他現在已經不是個孩子了,至少心理上不是。
他不天天出去撒尿和泥的撒歡也是因為他內里的靈魂早就不是個啥都不懂就想著玩兒的小孩子了。
他是重生回來的,是上輩子活了挺大歲數重生回來的。
……心里話很多很多,但這些話他沒法跟他娘說。
不是不相信他娘,怕他娘反手給他送去做實驗或是直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他不是怕這個。
而是他娘現在不知道被溫慕善灌了什么迷魂藥,成天把溫慕善掛在嘴邊夸。
他說一句溫慕善不好,那都拿大耳刮子招呼他。
這種情況,他怎么說上輩子的事兒
說完他上輩子是怎么對溫慕善恩將仇報的,他娘不信還好,信了不得把他打死
就離譜!
他要不是隱晦的試探過,確定了他老娘就是他老娘,他都要懷疑他老娘是不是讓誰給頂包了。
嘆了口氣,知道自已這輩子算是沒法和自已親娘‘交心’了,紀建設敷衍道:娘,別說了,我腦袋疼。
我沒忘你之前跟我說的話,放心吧,我防著文語詩呢,不可能再落她手里,她別落我手里就不錯了。
還別落你手里就不錯了。馬萍韻都不知道自已大兒子啥時候學會的吹牛逼。
不過既然兒子心里有數,她多少也能安點心。
摸了摸兒子的頭,知道兒子不喜歡聽她絮叨,她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卻不想。
她這心……
到底還是‘安’早了。
她這口氣。
也是松早了。
她兒子不僅沒像對她保證的這樣老實,相反,她兒子膽大到要命。
是真的‘要命’。
當然,這是后話。
但也不算太‘后’,因為隔天馬萍韻就收到消息,說她兒子出事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在那兒縫補丁,手一抖,補丁上多了塊兒暈開的血漬。
嬸子,你說啥啥叫我兒子在縣里出事了
來報信的嬸子訕訕撓頭:馬寡婦你先別激動,到底是咋回事我也不知道。
就是突然有個人在村口跟我說,讓我來找你,說你兒子在縣里邊出事了,讓你趕緊帶著錢和票過去救人去。
到底出啥事了我也不知道,我問他,他跑老快了,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也攆不上他。
這不,人沒追上,我就緊著過來找你來了,怕晚了再真耽擱出事兒。
報信的嬸子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馬萍韻聽到后頭已經是聽不進去一句了。
她腦中轟鳴,滿腦子都是自已兒子出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