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那個時候是從供銷社往外擠,但是再擠,也不至于把個女同志撞出供銷社大門三米遠還崴了腳。
簡直匪夷所思。
那是個活生生的人,再瘦小,也是個人。
又不是紙片,輕飄飄一碰就能飛老遠。
溫國棟眼睛瞪大:你那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你咋不說呢
我咋說當時周圍那么多人,她非說是我們給她撞成那樣的。
我倆兩個大老爺們,她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疼得臉上全是汗,哭得可憐巴巴的。
溫國茂當時哪有招兒。
要是不管你猜圍觀的那些人能不能放咱倆走
不打咱倆就不錯了!
溫國茂最近好不容易把身上養回來點肉,還是托了他妹妹的福,總算是把身體養好了點。
家里邊他媳婦還挺著大肚子受不了刺激。
他要是豎著出門橫著回去,不說他身體是不是白養了,就說他媳婦……
他再給他媳婦嚇著。
為了不刺激著他媳婦,他只能順水推舟想看看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溫國茂:我一開始以為她就是想訛咱倆,我都認訛了。
準確來說,溫國茂都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
他都在盤算如果對方獅子大開口,他要怎么收場了。
結果……
誰知道她不僅沒訛咱們,反倒一直好聲好氣的說耽誤我們時間了。
在醫院的時候也沒讓我們掏錢,唯一的要求也就是她自已走不了遠路,傷了腳腕,讓我們送她回來。
說實話,對方這么不按常理出牌,這么通情達理,搞得溫國茂都有些懷疑他一開始的想法是不是想多了。
是不是人家根本就不是想訛他們,真是他們把人給撞飛出去了。
可……
一想到‘撞飛’,這還是很離譜啊!
總而之,這件事在溫國茂看來,相當于一場不像訛詐的訛詐。
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干嘛。
總之……挺不對勁的。
溫國棟撓撓腦袋:你說的這些我沒注意,我就是覺得他們家對咱太熱情了。
善善老說人得學會換位思考,我就換位思考了一下。
如果是咱們家里人在外邊被人給撞傷了,好好的一個人出去了沒好好回來。
我反正是不可能對傷了我家里人的人有好臉的。
溫國茂點頭。
這就是問題所在。
如果對方不是想訛他們,不想對他們干嘛,那為什么要對他們這么熱情
就像他剛才說的,如果把他們歸類為‘客人’,那他們可就算得上是惡客了。
第一次見就把人家好好的女兒給撞傷了,撞傷之后還空著爪子把人給送回來了。
那老兩口知道之后不僅沒怪罪他們,沒朝他們發火,反倒對他們這么熱情,不僅收留他們躲雨,還做好了飯邀他們一起吃。
話里話外都是熱情慈愛,半點不提他們應該給多少賠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里子侄上門做客呢。
溫國茂相信這世上有好人,但是這么‘沒脾氣’的好人,就有點嚇人有點假了。
看著窗外的雨,溫國茂眼神沉了沉:你說他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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