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說這些矯情話,你說了,我也不能信。
溫慕善把話說得直白:你就直接說找我過來到底打什么主意就完了。
什么對不住對不起,老眼昏花遺憾當初的,全是狗屁。
她的出身只要一天沒變,廖青花就不可能有瞧得起她這個前兒媳的一天。
更不要說感動于她之前對紀艷嬌做的那些事了。
她太了解廖青花的為人了。
就廖青花的性格,知道她去探監,去鼓勵、關心紀艷嬌了,心里邊想的絕對不可能是——她是個好人,辦的事太讓人感動了。
廖青花想的絕對是——算她有良心,到底是前嫂子,關心前小姑子那不是應該的嗎
她要是把紀艷嬌當陌生人看,不管不顧,那她溫慕善就不是個人,就是喪良心……這才是廖老太的腦回路。
所以廖老太現在裝出這副通情達理知恩圖報的模樣,溫慕善看著都覺得傷眼睛。
不如有啥說啥,大家還能愉快的當仇家。
被溫慕善這么拆臺,廖青花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好在她臉皮一貫不薄,咳嗽幾聲,也算是給自已找了個空氣臺階。
咳咳,你也不用這么往壞了想我,我現在這身體實在不好,你也看見了,其實我也不是說打了啥歪主意,我就是挺感激你之前……
溫慕善打斷她:你要是非得跟我說這些虛的,我就先走了,我那邊還有事。
她說著話,直接就起了身。
廖青花沒想到這人一點耐心都沒有,說翻臉就翻臉。
見她是真的轉身就走,不是故作姿態嚇唬人,廖老太這下是真急咳嗽了。
咳……你別……咳……別走,行了,我不跟你玩虛的了,我找你是有事……
廖老太慌了。
溫慕善的反應,和她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她本來計劃著先和溫慕善緩和關系,最好再搏個同情,她現在沒了女兒,白發人送黑發人。
身體又傷成這樣。
多慘一老太太。
溫慕善心好,萬一一個同情把之前的事全都翻篇,和她這個前婆婆握手和了呢
到時候她就能順勢和溫慕善好說好商量,說服溫慕善按她想的對上文語詩。
誰知道溫慕善軟硬不吃,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
心硬的……一點松動都沒有。
她剛才仔細觀察了,她前前后后咳嗽這幾次,溫慕善就跟沒看著似的,別說像個正常晚輩一樣幫她順順氣給她倒杯水了。
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同情更是一點兒沒有!
事情完全不按廖青花預想的那樣發展,她本來現在腦子就渾渾噩噩的,一被打亂節奏,多多少少是有點兒沒招兒了。
示意小兒媳給她也來杯紅糖水。
廖青花覺得自已得補一補精神。
一邊要喝水,她一邊開口留溫慕善:我不說虛的了,你別急著走。
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也不算虛的,我家老大兩口子不是去見了嬌嬌最后一面嘛。
我沒說瞎話,嬌嬌確實說了你不少的好話,也說想報答你但是沒機會了。
知道溫慕善不愛聽這些虛的,她趕緊話鋒一轉。
當時老大兩口子聽嬌嬌說了不少的話。
主要是感激你,其次就是……在說文語詩。
說到文語詩,廖青花臉上本來就是裝出來的溫和徹底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