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凜點了點曹曉蕊的信,對紀澤說。
這封信你也看到了,說的挺明白,我親生父母對于之前遺棄我的事,完全沒有后悔和愧疚。
可這一封。
拿起他親生母親給他寫的信,嚴凜眼底滑過一抹嘲諷。
這一封信里,寫的全是愧疚和懊悔。
你以為,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一封信
是我親生母親在被下放之前突然良心發現了突然找回了對我這個親兒子的母愛
這話從他自已嘴里說出來,他都嫌膩歪。
他嗤笑。
我親生母親可不是那樣有良心的人。
曹曉蕊的信不是假的,我親生母親給我寫的這一封道歉信也不是假的,字跡我認識。
那你說,為什么這兩封信的內容是沖突的
紀澤張了張嘴,想說既然字跡不是假的,那就是曹曉蕊聯合溫慕善寫的這封欺騙信是假的唄。
可事情如果像他想的這么簡單,嚴凜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應,也不會在剛才和他說那一番話。
嚴凜說他親生母親不是個有良心的人,說他親生母親寫的這封信,是溫慕善的心意。
把這些話串聯在一起……紀澤不愿意深想。
田大力沒聽明白:為啥呀
說實在的,不管是紀澤說的話還是嚴凜說的話,他都是一句都沒聽懂。
但他有一點好。
不懂就問。
沒那些彎彎繞繞。
倒是在這個時候給嚴凜捧了哏。
嚴凜:因為我有一個處處會為我出頭的愛人。
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強悍的,是任何情緒都可以承受、消化的。
無堅不摧。
卻在自已愛人面前,是被小心翼翼保護著的。
這種感覺,嚴凜活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體會。
他不否認自已在看到曹曉蕊的信,得知自已當初是被親生父親故意遺棄的時候,心里多少是有些難受的。
尤其在看到曹曉蕊說——親生父母覺得他現在過得好,往事就可以翻篇可以不用計較。
看到那些話,嚴凜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好了。
他想嘲諷,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內。
已經懶得嘲諷了。
他覺得他的人生就是這樣,這些年都是這樣,他的親生父母永遠有能力做到讓他沒有最心寒,只有更心寒。
可看完曹曉蕊的一整封信后。
知道善善為了給他出氣做到什么地步后。
嚴凜仿佛看到了自已原本已經寒透了的心,被自已的愛人小心翼翼的包裹保護起來。
……原來心里發暖的感覺這么好。
看完曹曉蕊的信,在嚴凜看來,這就已經足夠了,他已經感動得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
可當他再一次收到信,看完愛人寄來的,有關他母親向他訴說當初事情來龍去脈以及愧疚和母愛的信。
嚴凜這才知道。
原來在他以為善善做的已經足夠多了的時候,他的愛人用行動告訴他——
她還可以更讓他感受到幸福。
他有多心寒,這顆心就能被反向的捂得有多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