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善善對她好,她不忍心讓善善跟著嚴凜過苦日子。
這才沒和親兒子過不去,沒往死里逼對方賭上前程救自已。
劉桂鳳也是第一次當慈母,還是給兒媳婦當。
她其實不太會當。
但她就想著,善善既然對她這么好,還這么多年始終如一、不圖回報的對她好,一點都沒嫌棄她這個被下放的婆婆,那她就安分點,別給善善添麻煩,讓兒媳和兒子一家子好好過日子。
她爭取活得長一點,好有機會回去和家人團圓。
想到這……劉桂鳳緊了緊懷里的包裹,笑容里多了幾分苦澀,她其實心里清楚。
以她的身體……她估計沒辦法撐到回去了,到底是沒法再見她的好兒媳一面了。
劉桂鳳:曾經有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兒媳婦擺在她面前,她沒有珍惜。
直到沒機會珍惜了,才追悔莫及。
如果上天能給她重來一世的機會……
她肯定再不說一句嫌棄兒媳是二婚的話,再不挑剔算計她的好善善一次……
……當然,這是后話。
剛把劉桂鳳寫的‘愛子書’挑揀出‘人話’部分,給嚴凜寄出去。
溫慕善根本想不到在未來她竟然會成為劉桂鳳的精神支柱。
更想不到事情能陰差陽錯成這樣,金麗娟為了報劉桂鳳的養子之恩,遠程對劉桂鳳的照顧,竟然都被劉桂鳳記到了她的頭上。
莫名其妙在不知情的時候白領了十多年的功,一直到劉桂鳳死,溫慕善收到劉桂鳳遺物的時候看到劉桂鳳留下的日記。
這才知道這么些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劉桂鳳的心理活動又有多豐富。
那日記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憐。
不過想到劉桂鳳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不管是對嚴凜一次次的算計,還是對她的羞辱和嫌棄。
總歸是應了那么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只是人已死,沒必要再多想曾經的那些恩恩怨怨。
……
把時間線拉回到當下,歸正傳。
把錢家的事徹底處理明白,找人給錢有才收了尸,看著劉桂鳳踏上前往農場改造的不歸路后。
耳邊徹底消停,隱患也徹底消除。
溫慕善正經在家里當咸魚躺了兩天。
然后就被抓到了她們生產大隊的廣播站,激情開麥,以廣播員的身份給頂著烈日下地的大家伙加油打氣開動員大會。
她聲音清亮,想出的動員詞村里人也愛聽,曹曉蕊接溫慕善下班的時候,一路上凈聽路過的人齜個大牙夸溫慕善了。
曹曉蕊:……
溫慕善用肩膀碰了她一下:你這什么表情
我沒啥表情,我就是覺得……嚴營長再不回來,他大后方可能要出問題了。
啥意思要出啥問題
曹曉蕊清清嗓子,學起了剛才一個大姨夸溫慕善的原話:善丫頭是個人才,模樣好、脾氣好、還有文化,就是這婚結的太快了。
之前是娃娃親,咱沒惦記過,后來離婚了,還不等咱上門提親呢,就讓大隊長家的小子給叼家里去了。
你大姨我啊,天天在家里一合計這事就悔得直拍大腿,你說我當初這老腿咋就不倒騰快點兒呢!
聽著曹曉蕊的復述和打趣,溫慕善雖然在笑,眼神卻帶著淡淡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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