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錯了路,喜歡人用錯了方法,還差點就毀了你一輩子,他臨走之前抓著我的手說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溫慕善放下筷子,什么都沒說。
徐玉澤臨死之前的懺悔她沒興趣聽,她要是想聽,之前直接答應去見徐玉澤最后一面好不好。
看出她的意思,楚良平在桌子底下碰了碰自已媳婦。
徐秀把臉上的淚擦干,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一想起小澤就想哭,不是想用哭逼你原諒小澤,要是那么干我們和紀家人還有什么區別
他們夫妻惡心紀老頭以弱凌強,道德綁架他們,所以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干同樣的事去惡心別人。
尤其溫慕善還是他們恩人。
沒想到自已會聽到這樣一番講道理的話,溫慕善挑眉:你們不恨我
徐秀下意識反問:為什么恨你
問完,智商才算重新占領高地。
啊,你是指你沒應邀來見小澤最后一面的事還是小澤算計著追你不成反倒把他自已給坑進去的事
溫慕善沉默。
該說不說,徐玉澤姐姐是有點冷幽默在身上的,一邊懷念弟弟懷念到一提起來就掉眼淚,一邊揭她弟老底不帶手軟的。
連遮羞布都不給她弟扯一張,就這么把徐玉澤是怎么栽在老虎溝的原因給說出來了。
連句委婉話都沒有,說得明明白白的。
溫慕善沒忍住翹起嘴角。
看她笑了,徐秀也是破涕為笑:讓你見笑了啊。
我這人性子直,說話也直,所以當初知道小澤干了那么缺德的事后,說句實話,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不過善善你放心,遷怒絕對是不可能遷怒的,我和良平都是媒體從業者,我們自已追求的都是最真實的報道。
如果我們自已都罔顧真相,扭曲事實,那我們也不配從事這個行業。
徐秀對于她的職業還是很有榮譽感和職業操守的。
她有一套用來約束自已的原則,即使出事的是她弟弟,她也不會像個瘋子一樣蠻不講理的去遷怒所有人。
頂多是覺得老虎溝是片傷心地。
楚良平一語概括:我們講理。
徐秀認真臉:對,我們講理,冤有頭債有主,我弟弟是讓紀艷嬌害死的,那我們就只認紀艷嬌這一個仇人。
不過聽說她最近又有了新花樣,把她親哥哥給舉報了。
徐秀搖搖頭,感慨那丫頭也不知道是奸還是傻。
她要是不走大義滅親這一步,她的事還能簡單點,也就是一個死刑。
現在她走了這一步……死刑對她來說都算是個痛快,就怕不判死刑給她下放了。
徐秀說這話不是指她怕,她是覺得紀艷嬌該怕。
一個年輕女孩子,要是被下放,那就跟建國之前的流放似的,死都是一種奢望。
紀艷嬌想活,但紀艷嬌也不想想,她想怎么活。
有些活法,對于紀艷嬌來說,或許是生不如死。
楚良平也搖搖頭:別說她了,她怎么樣都是自找的。
徐秀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提那么個晦氣人,又緊著給溫慕善夾了一波菜,她這才斟酌著說。
善善,小澤走之前托我一定要補償你,但是我和你聊這么長時間,也了解你是什么樣的人品了,你肯定不會要補償。
溫慕善連她弟弟臨死之前說了什么懺悔話都不稀得聽,又怎么會稀得要她家給予的補償。
溫慕善想要的,估計從始至終都是清凈的生活。
她弟弟要是沒死,溫慕善想要的,估計也是想讓小澤離她越遠越好。
知道自已弟弟有多討嫌,徐秀在心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