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手里有多少錢,能不能拿出來點給她們家救救急。
馬寡婦眼神閃了閃,她想著雖然開場白一樣,但說話的人不一樣。
紀澤……不至于和那群人一樣也要打她的秋風……吧
應該不能。
紀澤一直都是手頭散漫給她錢的,咋可能突然跑過來找她要錢
他一個月工資那么高,能朝她一個不事生產的寡婦伸手
不能!
絕不可能!
她眼珠子一轉,一個想法慢慢浮上心間——
紀澤不會……是在考驗她吧
不會是聽誰挑撥了幾句,或是紀澤媳婦說她啥難聽話了,紀澤不信,所以倆人打了個賭,紀澤就過來試探她來了吧
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馬寡婦垂下眼,柔聲說:我手里的活錢加上你幫我要回來的強子的撫恤金,零零散散能湊五六百。
你咋突然問我這個呢
五六百嗎
紀澤攬著馬萍韻,手無意識的在對方腰間摩挲了一下。
五六百對于他現在欠下的‘賬’,也算有點用。
不少了。
雖說沒辦法一下子把他所有賬都給平了,至少能幫他解決相當一部分的麻煩。
他眉梢難得泛起愉悅,神情看起來都輕松了不少。
那等會兒你把錢找出來給我,我那邊有急用,等回頭再補償給你。
馬萍韻:……試探還沒結束
就非得讓她把錢放到他手里,才算過關,才算她有情有義唄
這損招兒肯定是紀澤新娶的城里媳婦想出來的,城里人真會玩。
馬萍韻也不廢話,文語詩既然想玩,那她就陪她玩,看最后下不來臺的是誰。
她起身打開柜子,從柜子的夾層里翻出來一個手絹包。
這還不算。
她狗狗祟祟又從挺多小地方翻出來不少,一股腦堆到桌子上,還真是零零散散加起來的。
把錢數好,擺到紀澤面前。
馬萍韻裝出一副淡定灑脫的模樣:你數數,正好五百塊錢。
紀澤難得有些感動,在所有人都在逼他給錢的時候,只有馬萍韻,往他手里塞了錢。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已可以原諒之前馬萍韻對他的一切算計。
這不過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可憐女人。
算計他,也是為了生活。
他個大男人真沒必要為了之前的事就對這么一個可憐的,為他掏心掏肺的女人抱有成見。
人性復雜,每個人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
只要對方大面上是好的,是對他好的,他還計較什么
把錢揣進兜里的這一刻,紀澤覺得自已想開了。
馬萍韻心眼多,既不像他上輩子認為的那么善良,也不像他以為的那么柔弱……又怎么樣
至少對方是切切實實的對他好。
一個寡婦,為了自保有點心計,其實不是壞事。
他真想開了。
……可他想開了。
看著自已的錢被紀澤裝進兜里,馬萍韻有點想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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